“这时候还叫表哥?”
李轻婵一愣,想明白他这是在提醒自己该改口了。
屋里的红烛那么亮,她还被人这么注视着,“夫君”俩字到了嘴边,吞吞吐吐,怎么也喊不出口。
钟慕期起身将她抱起,把床上莲子桂圆一一扫落,重新把她放下去时,自己也跟着往下,声音幽幽道:“没事,等会儿你就能喊得出口了。”
然而他说的等会儿到最后也没到来,才只是抵着,李轻婵就又哭了起来,不停地喊疼,怎么说都不肯,怕得身子战栗着。
“表哥,我怕疼,我不要这样……”
钟慕期此刻终于体会到什么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鬓边黑发已被汗水打湿,强忍着冲动安慰道:“不疼,表哥轻一点,让你舒服的。”
“你骗我,你明明说过会疼的,那样的东西……肯定还要流血的……”李轻婵哭花了脸,泪汪汪地望着他,“我不要这样……”
钟慕期急喘着气,眼中火气几乎要冒出来了,最终压下,好声好气地与她谈判了会儿,最后两人上下颠倒。
“你自己来,总不会疼了吧?”
李轻婵眼角挂着泪,抽噎了会儿,也知道自己这样不好,妥协道:“那、那你不要动。”
钟慕期与她保证,“不动。”
他被人笨拙地亲着,过了半天都没一丝进展,然后身上人忽地一歪头,是直接睡了过去。
钟慕期沉默了许久,呼吸粗重,刚要不管不顾地把人掀翻,就听李轻婵喃喃道:“表哥,明日再弄吧,我好累……”
他再次无言,看着李轻婵脸上花了的妆,良久,最终长叹一声,将人抱起去了隔壁的洗浴间。
里面早已备好了水,从外面用竹筒源源不断地送进新的热水,水雾弥漫。
下水时李轻婵打着哆嗦醒了过来,一番缠绵,又晕乎乎睡过去,把精神抖擞的人气得没了脾气。
次日一早,两人醒来胡闹了会儿,李轻婵又被按住给膝上抹了药。
过了这么一宿,李轻婵在钟慕期面前终于恢复正常了,但在别人跟前还是很别扭,被侍女们服侍着装扮时,又是一声不吭,眼睛也不敢抬。
偏偏侍女们故意频频喊着“世子妃”,让她窘迫地手脚没地方放。
艰难地穿戴好去给平阳公主和钟远函请安时,更是像新入府、初见公婆的娇娘一样,拘束着,说话也小心翼翼。
给平阳公主看笑了,“害羞什么呢,快一点儿,待会儿还要进宫去呢。”
李轻婵脸通红,抿着唇给他二人敬了茶,口中怯怯喊道:“爹,娘。”
平阳公主接了茶喝了,斜了眼一旁端架子的钟远函,根本没搭理他,径直往李轻婵身上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