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轻婵忙道:“不怕,我表哥不会让人欺负你们的。”
为让冯梦皎安心,她转向钟慕期与他确认:“是吧,表哥?”
钟慕期迎着她满是期盼与信任的表情,扯了扯嘴角,“嗯。”
冯梦皎再行礼,客气又周全道:“那就多谢世子了。”
等她与秦升上了马车离去,李轻婵又在门口遥望了会儿,才跟钟慕期一道回府。
跟在他身旁与他说话,“表哥你身上是谁的血?你不是去赴宴的吗?是不是谁为难你了?”
钟慕期进了府门就变了脸色,完全不搭理人了,他大步跨着,走了不远李轻婵就有些跟不上了。
“表哥,你等等我啊。”
还是没有回应,李轻婵追到游廊下实在没力气了,扶着红漆柱子弯腰喘气,不跟着他了。
她停下了,钟慕期反而走回来了,问:“我急着回去洗干净换衣服,你跟我这么紧是想做什么?”
李轻婵微赧,目光漂移着道:“我……我去找姨母,只是碰巧跟你顺路,想跟你说说话。”
钟慕期弯腰看她,“这么急吗?”
“也没有……”李轻婵偏过头去,“表哥你快先去洗干净吧,这样一点都不好看。”
冬日天黑的快,只是方才在门口说几句话的功夫,天已经几乎完全黑下来了,好在府中处处挂着灯笼,倒也能视物。
烛光映得雕梁画栋都染上温暖的熏黄色,也映得李轻婵眼波如水,粉面如画。
她今日漂亮的妆发仍完好无缺,唇上口脂红艳艳的,偏头时带着羞色,像是喜烛下娇羞的新娘,而那身锦衣上的金线刺绣在烛光下闪着光,金灿灿的,也像极了精心缝制的喜服。
钟慕期想亲吻她,但是身上脏,时机也不对,他看了眼跟来的侍女,低声道:“那表哥先回去了?晚点再去找阿婵。”
李轻婵听他声音暧昧,咬着唇不答话,只瞟了他一眼。
“阿婵的眼睛像泉眼一样,哭得时候眼泪流不完,不哭的时候也晃着水波。”钟慕期借着站起身的动作在她耳边说道,然后转过身,大步往里走去了。
李轻婵抿着唇,揪了揪探入廊下的常青藤枝,嘟囔道:“说什么怪话呢?”
虽然方才被钟慕期身上的血吓了一跳,但总体上李轻婵还是很高兴的,去找了平阳公主。
在平阳公主那边知道了钟慕期身上的血是怎么回事,是画舫宴席上,舞姬中混入了刺客,混乱中有人受了伤,这才让钟慕期身上沾了血。
“……是冲着几位皇子去的……”管事太监道,“羽林军已将画舫围住,闲杂人等一率被拿下了……”
平阳公主听到这就懒得听了,道:“多半又是他们兄弟互相栽脏,既与咱们府中无关,且不理会,这大年节的,让他们自己闹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