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关着呢,这几日都只有一顿水食,现在是连哭都没力气了。”
“继续关着,阿婵的病一日不好就关她一日……”
李轻婵心急,干嘛老是提钟西钿啊,她一点都不想听见钟西钿的事情,她只想听钟慕期的事。
平阳公主与欣姑姑又说了些,尽是府中杂事或者宫中事,李轻婵恨不得自己开口把话题引到钟慕期身上。
她一着急,竟然真的有了些力气,这时听平阳公主问:“上回韩絮薇来府中,可是与子晏碰了一面?”
终于听她再提及钟慕期,李轻婵心中一振,来不及想她为什么要把韩絮薇与钟慕期放在一起,忙仔细听着。
“见了,世子去寻阿婵时,在后院里正好碰了一面,听下人说两人没说什么,见了礼就过去了。”
李轻婵可不知道那日韩絮薇从她那离开后撞见了钟慕期,更不明白平阳公主为什么问他俩见面的事,仍凝神继续听着。
“子晏什么反应都没有?”平阳公主话中多了丝莫名的笑意,“那这婚事估摸着是不好办了……”
婚事……
李轻婵刹那间脑内嗡鸣,浑身血液顷刻间变得冰冰凉。
她再也听不见周遭任何声音了,只有“婚事”这两个字在脑海中无限回荡,一下下敲击着她脆弱的心,让她心中剧痛,仿若心疾再次发作,痛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先前听着平阳公主关怀她的话,心里冒出了一个贪婪的想法——她见不得钟慕期与别的姑娘有拉扯,若是平阳公主喜欢她,那她是不是可以……可以肖想一下……
可平阳公主这句话瞬间将她的美梦击破,她比不得韩絮薇的。
她出身比不上,身子又弱,麻烦得很。即便每次被人说活不久她都会坚定反驳回去,但其实潜意识里她也是害怕的,怕自己真的活不久。
她这样的,哪里配得起誉恩侯世子呢?
李轻婵心里凉凉的,万念俱灰中又听见了欣姑姑的话,“世子那脾性,不是他喜欢的姑娘肯定不会娶的,谁做的媒都不管用……”
这句话让李轻婵的心再度狂跳起来,是哦,表哥他看着可不像是会听人摆布的。
他对自己这么好,说不准是喜欢自己的呢。
李轻婵又回忆起了过去的相处,表哥他身边从来没有过别的姑娘,连侍女都少,他不让别的姑娘进他房间,却让自己进去。
还对她那样亲密,抱过她,见过她贴身的衣服,与她同饮过一盏茶,还揉过她小腹,说不准表哥他对自己不仅仅是怜悯呢。
李轻婵心里忽上忽下,一会儿像浮在云端,一会儿像陷入沼泥,她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钟慕期,想要试一试他对自己到底是何种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