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个开头,后面就好编了,他信步往前,道:“那姑娘身手一般,但是下手狠,很会装弱诱使对手放松警惕,一旦被她抓到破绽,就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见李轻婵听得眼泪汪汪,他略做思考,还是给自己留了些退路,面色沉静道:“只是流了血看着吓人,痛了些,其实伤得不算重的。”
“表哥……”李轻婵心疼死了,看着他胸前完好的衣裳和挺直的腰身,猜测他肯定是不想自己担忧,昨日回来之前就先简单处理过了。
若不是回来时被自己压到了,说不准还要继续瞒着自己呢。
“那还不好好歇着养伤吗?”李轻婵好像已经看到了钟慕期满身血的样子,小心地抓着他手臂,还想要搀扶他,噙着泪埋怨道,“那姑娘怎么那么坏!”
说了几句,又往前过了月洞门,李轻婵忽然想起昨日看到的那姑娘衣裳不整的妩媚模样,再想钟慕期说的“放松警惕”,心里咯噔了一下,脚下停住。
已快到院门了,钟慕期余光看见她停了,没在意,道:“表哥有些事要去三皇子那一趟,阿婵就在这等着。”
他人未停下,甚至加快了步伐,将要踏出院门时,听见身后姑娘又喊了他一声。
声音闷闷的,像是憋着一股气一样。
钟慕期止步回头,见李轻婵方才还满是担忧的脸上失去了神采,像是被霜打蔫了的半枯山茶花,不由得皱眉,往回走着问:“怎么了?”
李轻婵脑子里尽是那姑娘露着的赛雪肌肤和藏着钩子的眼神,心中一阵烦闷,顷刻就感觉喘气不顺畅起来。
她胸口阵阵起伏着,难受地两手交叠按在心口,妄图以此让自己通气顺畅些,但并没什么用,反而憋红了脸。
这会儿听见了钟慕期问的话,心中酸涩,扭开脸不想答话。
但钟慕期已经看出了她的异常,不急着出去了,走到她跟前抬起她下巴,再次问道:“怎么了?”
又提醒了她一句:“忘了身上的毒?”
李轻婵好不容易好了点儿,可不想再毒发,她抓住托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细嫩指尖摸到那上面的薄茧,摆着一张苦瓜脸低声道:“表哥,你能不能不要看别的姑娘了?”
钟慕期没有听懂,逼问了她一下,才明白其中原委,顿时笑了。
“表哥只看自己想看的姑娘,别的一眼都不会多瞧。”他道,“受伤是因为当时分神想着阿婵一个人在外面会不会害怕了,跟那姑娘没有一分关系。”
天色愈暗,他还有身上的伤需要解决,没那么多时间细细安慰李轻婵,捏了捏她的指尖道:“倒是阿婵该仔细想一想,表哥为什么不能去看别的姑娘?不能看别的姑娘,那要看哪个姑娘?”
说完松了手,快去往外去了。门口下人已备好了马,他翻身上去,很快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