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想绕过他进院子,结果擦身时突兀地被抓住了手腕。
腕间的手温热有力,将她手腕完完整整握住,拇指似乎还在她腕内侧轻抚了一下,李轻婵浑身一臊,猛地一挣却没能挣开。
“世子?”钟慕期低低重复着,声音如晨间屋檐下的冰锥一样带着寒光,仿佛下一刻就要化作实物朝人刺来。
李轻婵心中一紧,隐约察觉到了危险,急忙凭着本能改口道:“表哥!表哥你抓痛我了,好疼。”
她刻意喊疼,果然被松开了,趁着这机会李轻婵蹬蹬又退两步,然后拿出最快的速度绕开他往院里小跑回去。
李轻婵伤寒已好,但为了以防万一,还喝着药。端了药过来的侍女没见到人,正要踏出门去找她,就被迎面撞上。
“哎呀”声响,侍女忙扶住了她,“小姐怎么急慌慌的?”
李轻婵支支吾吾说不出缘由。
侍女知道她方才是追着钟西惗过去的,见她这样还以为是被钟西惗欺负了,竖眉道:“可是十一小姐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没有没有!”李轻婵辩解着,说话间一转头看见钟慕期面无表情地跟过来了。
他步伐沉稳,不紧不慢,看在李轻婵眼中,却好似一步步踩在她心尖上,让她心慌不已。
她靠近侍女,急声道:“我有点头晕要回去歇着,别让人打扰我。”
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往房间去。
侍女摸不着头脑,等钟慕期到了跟前,与他说了李轻婵这番话。
钟慕期道:“是不舒服,方才被个绿裙子姑娘气得吐了血。”
侍女一听,急忙领他进了李轻婵房间。
李轻婵刚裹着被子躺到床上,听见开门声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紧绷着身子,硬是撑着没睁眼没动弹,装做自己熟睡了过去。
“小姐,都吐血了你怎么不说一声?”侍女很着急,疾步到了床榻边喊她。
李轻婵还没反应过来什么吐血,听见了钟慕期的声音:“别喊了,是昏过去了,每次吐了血都会这样。去跟母亲说一声我带她出去了。”
“是!”府中侍女都已习惯了钟慕期带李轻婵出府看病,高声喊了其余人过来,各自准备起来。有去通知平阳公主的,有给李轻婵取斗篷的,院子里瞬间热闹起来。
李轻婵这会儿知道事情不对了,忙睁开眼想说自己没晕也没吐血,结果一睁眼就看见钟慕期正俯身过来,心瞬间乱了,微张着的唇猛然合上。
然而双目已无比清晰地撞上了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李轻婵心中一阵哀嚎,顷刻间重新闭上了眼。
“真的晕了。”钟慕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