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谁,猜的。”钟慕期面不改色道。
平阳公主未能从他脸上看出异常,又转脸去看李轻婵,见她满面潮红,咬着唇不出声,眉梢一挑,重新看向钟慕期。
后者依旧没什么表情,淡然如往常。
平阳公主惊疑不定,她怀疑钟慕期方才是在说李轻婵,可她仔细想了一想,若是钟慕期早知道李轻婵衣裳不合身,肯定会让人给她裁新衣,左右不过是吩咐一声的事情。
可李轻婵昨日那身衣裳是街面成衣铺子买的,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什么新衣。
她揪不出问题,又打量了两人一下,不得已做了罢。
尺寸的事情说完,平阳公主挑起了衣料,翻着看了看,推着李轻婵让她自己选,李轻婵还在羞臊中,随手指了一两匹。
“选这个?这颜色这么暗,我本想让人给你表哥用的,你小姑娘家就该穿得艳丽些。”平阳公主不大满意,让人把那几批深色绸缎搬走,让李轻婵重新选。
李轻婵身上的热度简直要把自己烤熟了,她头也不敢抬,随手指了两匹月白色的软绸。
平阳公主又说了:“选这么寡淡的颜色做什么?”
“得了,我也不问你了,我给你选。”平阳公主说着,挑着艳丽的绸子让绣娘记着,继续翻看了会儿,疑惑道,“我记得不是月前才弄回来一些细软缎 织锦之类的吗?怎么都没见着?”
这话传进耳朵,李轻婵倏地打了个激灵,本能地抬头朝钟慕期看了一眼,恰好迎上了他的目光,似乎带着一丝促狭的笑,又似乎一本正经,不带任何感情。
李轻婵飞速移开眼,咬着下唇低下了头。
平阳公主还在问:“那些料子给阿婵做春衣正好,怎么没拿过来?”
“奴婢再去找找。”几个侍女领命下去了。
李轻婵嘴唇差点咬出血,找什么啊,都已经在她身上了!
她看着侍女出去,明知道那料子找不见也不敢出声,难为情极了,要哭不哭地去看钟慕期。
这一眼起了效果,后者开口道:“我拿去用了。”
“你拿那做什么?那鲜艳的料子……别说你拿去给你自己做衣裳去了。”平阳公主就奇了怪了,“还是拿去送人了?”
钟慕期低笑了下,道:“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钟慕期略一想了想,道:“拿去与人做了交易。”
平阳公主再次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听他这意思似乎是什么正事,就没再绕着这个问题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