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梯噎住,沉寂片刻,仿佛从来没发生过前面两句对话一样,镇定自若地说下去,“下毒的人肯定是表小姐身边的,说不准是她爹那填房呢,表小姐怎么说?”
“她不知道。”她若是知道早就该说了,不敢提不敢问,应当也是在怀疑荀氏,也是害怕真的是荀氏。
钟慕期沉声道:“年后她父亲会被调回京城,到时候要查什么都会便捷许多。”
“是是。”孟梯点头哈腰地认同。
话都说完了还不见他走,孟梯以为他是催自己给李轻婵解毒,道:“总要一点点试的,药先喝着,等我确定了用量,到时候给炼制成丹药,就方便多了。”
钟慕期点头,这才说出想问的事情:“既然病情并无明显好转,为什么她现在晕倒过去还迷糊着有神智?”
“那不就还没真的晕吗?”孟梯摆摆手道,“以前说晕就晕是硬撑着到了极限,实在撑不住了。现在估摸着是晕得多了,有了点儿感觉就赶紧哭着喊着头晕,可不是不一样吗?”
钟慕期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转身回去了。
他才离开这一会儿,回去时,李轻婵已经醒了,正在坐在床头小口地抿着茶水。
看见钟慕期进来,李轻婵放下了手中茶盏,让侍女换个茶盏重新倒杯水过来。
等钟慕期走近了坐在她床边,她乖乖喊了声表哥,正好侍女的茶水也递过来了。
李轻婵接过,递给钟慕期,拖着微哑的嗓音道:“表哥喝水。”
钟慕期接过,觉得她有些古怪,朝她脸上看去,见她脸上带着笑,双眼弯弯,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还在催促:“表哥快喝呀。”
等钟慕期饮下,李轻婵忙接过他手中茶盏,确定里面空了,还给了侍女。
钟慕期更确定她有什么古怪了。
果然,李轻婵脸上的笑没了,双手搭在屈起的膝盖上往前挪了挪,身子微微前倾对着他,道:“表哥,你人好好的刚从外面回来,我都给你端水喝了,那下回我再晕了,你可不能再这样了。”
钟慕期眸光一跳,先是让侍女退下了,再直直地看着李轻婵,缓缓道:“我怎么样了?”
“你想还骗我呢,我都看见了。”李轻婵不满意地嘟囔着,“表哥你怎么能这样,你说过要保护我、照顾好我的……”
她正说着,忽觉后腰覆上一只手掌,宽厚灼热,微微用力地将她往前压去。
李轻婵浑身一颤,身子差点瘫软下去,手下意识地往后打去,“啪”地一声打在钟慕期腕上,却没能将他的手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