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太小了,侍女没有听清楚。
李轻婵羞臊万分,忍着烫人的脸又问了一遍。
“是奴婢,奴婢想着小姐穿着衣裳睡不舒服,就帮小姐脱了,小姐恕罪。”
闻言李轻婵长舒一口气,总算是安心了,羞红着脸道:“没事,谢谢你。”
推门出去,寒气扑面而来,李轻婵抖了一抖,马上被人戴上了兜帽。兜帽很大,她从上到下就只露了半张脸出来。
夜寒如冰,连朦胧的月色似乎都被冻住了,只有檐下的灯笼摇曳着映出一点暖光。
李轻婵浑身不得劲,在门口瞧见了钟慕期立马低下头,只扭扭捏捏地喊了他一声,上马车时也故意假装没看见,没搭着他的手。
她顾忌着上身的异常,双臂夹着,不敢张开胳膊去扶车门,根本使不上劲,再加上步子不敢迈开,卡在脚凳上来回几步也没能爬上去。
李轻婵急得有点冒汗,余光偷瞧着钟慕期,抿了抿唇刚想要再试一次,忽地人影一动,她跟前暗了下来。
一阵似有若无的冷香袭来,紧接着她腰上一紧,双脚离了地,贴上了一具火热坚硬的身躯。
李轻婵抽了一口气,惊呼一声,还没弄清楚状况,已经被放到了马车上。
钟慕期松开她,抬手顺势理了理她颈下的斗篷系带,问:“这件是不是太大了,不好有动作?”
“……嗯。”李轻婵胡乱应着,从他手中抽回系带,搂着衣摆慌忙躲进车厢里去了。
她把自己裹得严严的,想着自己这样子,待会儿又要和钟慕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独处,就觉得别扭和心慌。
默默蜷缩在一边,李轻婵想着要不等下装睡好了?睡着了什么不用想,等下了马车再醒来正好。
她纠结着想了许多,结果直到马车晃悠起步,也没看见钟慕期上来。
李轻婵瞬间慌了,他为什么不进来?难道要让自己一个人回去?还是他嫌自己麻烦,丢下自己一个人走了?
李轻婵跌撞着扑到车窗前,打开车窗往外看,只瞥见了后面送行的侍女的身影。
“表哥!”她焦急大喊,“表哥你去哪了?”
李轻婵吓坏了,又慌张往前扑去,匆匆打开车厢的雕花木门,高声喊道:“停下,不准……”
“不准什么?”
熟悉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李轻婵扭脸,双目倏地睁圆了,带着哭腔问:“表哥你做什么要骑马啊?”
凄冷月色撒下,将她眼中闪着的细泪照得清清楚楚,她皱着脸,脸上的惊慌害怕还未消去。
马车已经停下,钟慕期直挺挺地跨在一旁的马背上,勒着马儿原地踏了几步,直言道:“不是在躲我吗?”
李轻婵被看穿了心思,脸上一阵窘红,脚趾头动了动,呐呐道:“我没有……”声音十分心虚,没有一点儿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