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这么死了,得想个法子。
李轻婵很急,可越急心越乱,掌心也冒了汗,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时,真是恨不得再晕过去一次。
但再晕就太假了,李轻婵只能强装镇定,拘谨地行了礼。
“过来。”平阳公主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李轻婵脚尖在地面蹭着,低着头,心惊肉跳地往前去了。
“离近点,我会吃人吗?”
平阳公主看着面前的姑娘脚尖贴着脚后跟,慢腾腾地往前挪了一小步,脸一下落了下来。
欣姑姑见状忙上前,拉住李轻婵将她推到了平阳公主跟前。
绣纹繁复的衣物映入眼中,李轻婵仍低着头,余光看见一旁还有抹深色的男子衣摆,眼睫颤动着,慌乱又惊怕。
不待她多想,下巴忽地被人高抬起,李轻婵被迫仰着头,错愕地垂目看向平阳公主。
而平阳公主则是眯起了眼,在她下颌处重重抹了一把,然后松开了手。
“别弄得好像本宫要杀了你似的。坐下。”
李轻婵不敢乱看,手忙脚乱地打开腰间的小荷包,将两块玉佩一并放到了平阳公主旁边的桌上,才倒着退回一边,挨着梨花凳边边坐了下去,双手规规矩矩地搭在膝上,重新低下了眼。
平阳公主视线从玉佩上扫了一眼,冷声道:“记得她吧?”
李轻婵双手紧攥着裙子,指尖和掌心传来的刺痛感都被忽略了,她还以为平阳公主是在问自己记不记得世子,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要说“不记得”时,一道沉稳的男性嗓音回道:“记得。”
“哦?”平阳公主眉梢微扬,随口问道,“都记得哪些?”
钟慕期道:“记得她把墨汁打翻在你准备去宫中赴宴的衣服上,还摔坏了你最喜欢的发钗。”
平阳公主不悦,“怎么不记得她把你课业撕了害你重新写到三更天的事情?”
“那本来就是要重写的。”
“下池塘捉锦鲤呢?”
“母亲您做梦了。”
“你还不如说我年老痴傻记错了。”
“母亲您年老……”
“咳!”欣姑姑暗示性的咳了一声,钟慕期停住,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说错话了,想改口,可平阳公主的脸已经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