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有些着急地换了衣服,洗漱,“我出去一趟,一会儿机场见。”
周芊没来得及拦她问怎么了,她就走了。
郁温去了步西岸家,她敲门,许久没人应,心缓缓往下沉。
就在她准备喊的时候,院子里出现了脚步声。
郁温忙不迭从门缝去看,是步西岸。
郁温松了口气。
门打开,步西岸明显怔住。
郁温朝他不自然地一笑,她问:“要去上学吗?”
郁温看着步西岸,等他的回答。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他愿意告诉她真相,她就跟他好好告别。
如果……
如果他不愿意,她就好好保护他的自尊心。
几秒后,步西岸低声说:“今天店里有事,上午请假了。”
他撒谎了。
郁温眼中唯一的光暗下去。
她一下子有点不知所措,“哦”了一声,很快又“哦”了一声。
步西岸看她不太对劲,微微蹙眉问:“怎么了?”
郁温狠掐着掌心,她吐了口气,跟步西岸说:“我有点不舒服,本来想坐你的车的。”
“不过没事,我打车也可以。”郁温说着转身要走。
步西岸喊住她:“我送你。”
郁温说好。
重新戴上头盔,坐到车上,风比夏天更烈,像在狂吼。
吼得人心都在颤。
郁温心颤,人也颤,她慢慢打开了头盔的挡风镜,眼睛被吹得睁不开,她认认真真地看过步西岸的头发,后颈,肩膀,后背。
她小心翼翼抓住了他的衣摆,风里全是他的味道。
她已经留不住更多了。
连这风,她都要留不住了。
她要去大洋彼岸,从此黑白颠倒,太阳月亮都不是同一个。
风停了。
车子也停了。
学校人还很少,郁温下车,她摘下头盔,步西岸伸手要接,郁温攥了攥,说:“我带着吧,你回去拿着不方便。”
步西岸想了想,“嗯”一声。
他看她,“要进学校吗?”
郁温笑了笑,抬手拂起碎发挂到耳边,笑了笑:“是啊。”
她也撒谎了。
他们都在撒谎。
因为错过了好好告别。
没能认认真真道出彼此心中爱意,也无法真真切切说声再见。
只有学校门口的店铺放着CD,声音唱着:
我突然释怀的笑,笑声盘旋半山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