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温回头,看到步西岸不知何时拎着茶壶站在门口,他看向她们,却没有要进来的意思,郁温正要起身接,忽然意识到兰兰刚刚说了什么。
……额。
“不是……”郁温尴尬住了,如果说她就是跟兰兰随口聊聊,可信吗?
但是会有人和七八岁的小孩聊这个话题吗?
“……”郁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在步西岸看上去并不打算追问,抬脚进来,倒水,随手拉把椅子坐在她们对面。
沉默。
面无表情。
“……”他还不如继续去烧水。
为了打破这僵硬的氛围,郁温主动提议插蜡烛,让兰兰许愿。
烛火摇曳亮起,兰兰双手合掌,一脸虔诚,在她刚刚闭眼一瞬,步西岸忽然开口说:“许你自己,别操心我。”
兰兰:“……哦。”
看她表情,好像是真的被步西岸猜中以后又换了一个愿望。
她许的什么?
操心什么?
郁温疑惑地看向步西岸,屋里灯关了,只亮一根蜡烛,暖光照亮郁温脸上的懵态,也照得步西岸一向冷淡的目光柔和下来。
可仔细看,他脸上好像有一抹似笑非笑。
郁温:“?”
这兄妹俩在打什么哑谜?
第十七章
从蛋糕的消灭程度来看, 兰兰过了一个很顺心的生日,最后留了两口,用卫生纸托着,一口放在了妈妈照片前, 一口放在了爸爸照片前。
她弄完以后又去收拾桌子, 全程没有麻烦步西岸。
可能这就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
郁温看得有些眼热, 她别开脑袋看院子, 此时临九点,夜幕高挂, 星罗棋布,月悬枝头,明天应该会是个好天。
再扭回头,她看到步西岸懒懒地堆在凳子上,他实在太高, 家里估计没有一把适合他的凳子,他微微侧着身,长腿微曲,没什么表情地看兰兰忙前忙后, 始终没有要起身帮忙的意思。
可能他有意锻炼兰兰。
他会走吗?
走去哪?
会转学吗?
郁温脑中思绪万千, 几秒后忽然起身,步西岸闻声看过来, 郁温说:“我出去一趟。”
步西岸点头, 没问原因。
可能是去厕所。
也可能是给家人打电话。
他不干涉, 不过问,也不抱有期待。
可是兰兰会问, 她凑过来:“姐姐去哪儿啊?”
步西岸沉默几秒, 说:“不知道。”
“你怎么不问问啊。”兰兰埋怨。
步西岸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