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卞很坦荡,“未成年基操,不服憋着。”
“步总你快去吧,不然我看这小学生真要去办公室了。”有人喊。
步西岸就像是不得不过去一样,他走到郁温身旁,垂眸视线落在郁温后颈上。
最近温度渐升,大家都换上了春装,有时候太阳大会直接穿一件单薄的长袖衫,郁温一般会在薄衣外面套校服外套,她校服外套码不合适,有点大,领口宽松,显得那截脖颈很细。
也很白。
忽然窗口有风吹来,长发飘动,扫得后颈有些痒,郁温不自觉抬手抓了一下,皮肤很快绽出浅红。
步西岸感觉自己脑子里有根弦铮一下绷紧了,他紧着腮帮子仓促挪开目光,视线有些模糊地落在试卷上。
后背有一瞬起了薄汗。
高卞手一指,“这,这两个步骤之间能不能再搞清楚点?”
步西岸沉默。
高卞以为他在思考,等着。
几秒后,步西岸还是没反应。
高卞问:“嗯?”
“……”
步西岸低咳一声,伸手拿起了试卷,这时有人路过,步西岸为了不挡道后退一步,靠坐在郁温桌子上。高卞和叶全都看过来,步西岸余光瞥到郁温也转了身,她胳膊从叶全桌子上拿下来时,步西岸感觉整个教室的空气都通畅了。
思绪也清晰了不少,几乎扫一眼步骤就出来了,步西岸拿开试卷,正要开口,一垂眸,看到郁温也抬着头看他,她眼睛睁得圆圆的,乍一看像小时候小卖部卖的第一批玻璃弹珠。
透亮干净,清晰地映出他的面孔。
他在她眼睛里看到了他。
这个认知浮现的瞬间,所有步骤消散全无,脑子白茫茫一片,连怎么挪开视线都忘记了。
“叮铃铃铃铃——”
上课铃骤然敲响,步西岸猛地回神,胸腔一阵狂跳,好像刚刚溺过水一般。
少女眼眸似水,他即便真的溺死,想必也绝无半点痛苦和怨言。
我操。
步西岸回到座位后还懵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后他抬手重重揉捏后颈,感觉心跳依然如雷,面无表情几秒,扭头问杨奇:“你还有烟……”
算了。
“没事。”步西岸又转回头。
刚睡醒的杨奇:“?”
这节数学课,上课的时候班上同学发现数学老师总是若有似无地瞥向教室靠窗后方,杨姜最先察觉,以为又是杨奇在睡觉,轻轻向后撞了下王艺迪的桌子,王艺迪立刻配合地身子前倾,俩人跟演谍战似的。
“干嘛?”王艺迪盯着数学老师,小声问。
他们班数学老师有点严厉,有事是真动手,所以大多数人都挺怕他,杨姜也怕,借着擦鼻子的动作,手掩口,含糊道:“让杨奇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