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眼睛一样,他五官的每一处存在感都很强。
这样的人,应该不是老师吧?
可……也不像学生啊?
郁温想着,目光移向车外后视镜,镜中男生跨上摩托车,蛋糕随手挂在车把上。
此时落日余晖更甚,原本清淡的晕染痕迹变成浓郁的渐变。男生的背影远去,变得更小,但却像一座山头,随风而晃的塑料袋是一把旗帜。他头发向后吹,根根蓬勃,黄昏似朝阳。
郁学舟排了挺久的队才回到车上,郁温好奇问:“刚刚他怎么没排队啊?”
郁学舟没问他是谁,答:“他买的是别人切剩准备自留的。”
郁温意外地眨了眨眼,心底忽然不知是什么心情,她低低“啊”一声:“那也要给钱吗?我记得他们店的自留蛋糕第二天是可以让环卫工人免费领的吧?”
“他给了。”郁学舟说。
好像是意料之中的答案。
明明根本不认识,但郁温就觉得,是了,他应该会给的。
“哦。”郁温。
郁学舟一边扣安全带一边问:“现在要吃点吗?”
郁温摇头。
郁学舟点头,启动车辆时,郁温忽然又说:“要不我吃一点吧。”
郁学舟说行。
车没停家里,停在了店里,步西岸刚把蛋糕拎下来,小炮从一辆大众底下钻出来,他手上全是油,不方便拿东西就指了指旁边的小板凳说:“我姐给兰兰包的饺子。”
步西岸走过去拿走,“谢了。”
小炮再次钻车底,他倒着看步西岸从旁边走过,也看到步西岸手里的塑料袋子,透明袋儿,里面的蛋糕看得清楚。
兰兰懂事,知道自己家什么情况,很少馋嘴。步西岸疼她归疼她,但不怎么惯着她,而且兰兰最近换牙,得忌甜。
那怎么忽然这个时候买蛋糕?
还没到家门口,步西岸就听到狗叫,他两步走过去打开门,门刚闪缝狗头就挤着要出来,步西岸抬脚假踹,狗又兴奋地回去。
“哥哥。”兰兰从堂屋走出来。
步西岸闻声看过去,兰兰已经迫不及待走过来,她伸着手要抱,步西岸单手把她抱起来,另一只手也拎着东西,便直接抬脚关的门。
兰兰黏步西岸黏得紧,受了委屈就更舍不得离开,她紧紧抱住步西岸的脖子,好半天才问一声:“你赢了吗?”
步西岸抱着他往屋里走,敷衍答:“什么?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