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去我房间看看。”她扬声朝里道,祝安远忙着盛锅里焯水的排骨,回身应,“哎,你去吧,门没锁。”
祝时雨的房间一直为她保留着,哪怕已经结婚这么久,并没有回来过几次。
里面一切没有变化,还是她上次离开的样子,床铺整洁,被子叠成了小方块,阳光静静从窗户照进来。
她闲来无事,目光从书架上搜寻过,看到了自己很多年前的旧物件。
书本、泛黄的日记、当年的复习资料也都没有丢,一摞摞堆在角落。
旧时的画面一幕幕涌上来,祝时雨脑中鬼使神差的,突然想起了孟司意日记上提到的那封信。
那封信他写得是她的地址,但是她却根本没有收到。
时间太久远,一封信件在辗转过程中意外太多,难以去取证,那天他们聊过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今天回到这里,祝时雨突然就记了起来。
她把自己房间仔仔细细翻了一遍,高中时的东西被翻了个底朝天,确定一无所获后,祝时雨蹲在地上抬起头,仔细回忆哪里还有错漏的地方。
刚好外面传来说话声,似乎是周珍回来了,她心间一动,连忙放下面前东西站起。
“妈。”她顿了顿,视线看到周珍,平复了下心情,才用如常的口吻问:“高一的时候,你有收到过什么我的信吗?”
见她露出迷茫,陷入回忆中,祝时雨忍不住提醒。
“高一下学期。”
“刚过完年没多久。”
大概是她的认真反常,让周珍察觉到什么,她很快反应了过来,变得重视。
“我没印象了,但是以前如果有不确定的信件,我好像都是放在一个箱子里。”
祝时雨当初那个视频的出圈,让很多身边的人都知道了他们的渊源,周珍也不例外。虽然她从来没有和祝时雨聊过这件事情,但此时此刻,她敏感察觉了,这封信,或许和孟司意有关。
家里没有特意空出来的杂物间,有些无法归纳的东西就塞在另一边的小阳台,这里朝北,又因为太久没收拾打理,纸壳子有些潮湿,到处都积满灰尘。
周珍带着祝时雨走过去,两人踩在地上,在瓷砖上留下一个浅显的脚印,她翻出那个箱子,空气中漂浮起尘埃。
祝时雨伸手在身前挥了挥,听到周珍说:“都在这里了,要我帮你一起找一下吗?”
“不用了。”她吸了吸鼻子,“这边空气不好,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箱子里信件很多,多年累计下来,数量可观,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寄件人收件人不明的、拆开难以辨别的、还有内容奇怪不知道是用做什么用途的...
祝时雨一件件拿起来查看,翻得眼花缭乱,不一会,脚旁就堆放了一摞剔除出来的信件。
不知道过了多久,脚蹲得隐约发麻,客厅响起碗筷摆放的声音,祝安远叫她过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