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信任的眼神让张柏心中更加熨帖,他重重点了点头,便朝贡院里大步走去。
秋试是京城那边派下的官员主持,因此检查也比院试更加严格,考生只准带笔墨砚和一点干粮进去,每一样都得仔细查验过,笔杆必须是镂空的,张柏带的饼,都要被掰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作弊的纸条。
虽然说偷奸耍滑的人少,不过也不是没有人存着侥幸的小心思,张柏排的这一列队伍,便有好几个被查出来藏了东西。
有一个是最绝的,把砚台中间掏空,纸条藏在里面,要不是一个官员摸着觉得砚台重量不对,差点就让他蒙混过关了。
秋试要考三天,八月初九这一天,考的是四书和经义,这一场算是比较简单的,只是比较考验考生对四书的理解程度。
拿到卷子后,张柏没慌着提笔,而是先整体看了一遍,觉得没多大问题,才不紧不慢地开始写了起来。
第一场下来,张柏觉得并不算多难。
不过对上秦启仁沮丧的脸,他并没有表现出一丝轻松来,秦启仁见张柏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心想这回没写完定不是他的原因,看张柏不也差不多吗?肯定是这卷子出的太难了!
八月十二是第二场,这一场又要更难一些,考的是五经,一道论,还有判语等,题目太多,若是手慢一些,都不一定能写完,张柏这回便没再打草稿,把答案在心中揣摩过一回,便写了下来。
不过比起八月十五这一场,第二场还是容易的,最后这一场,考的是时务策,什么意思呢?就是给出一道时事政务,让考生自己写出见解。
这一场是好答也不好答,大家都能走到秋试这一步了,对四书五经多少还是有些理解的,写还是能写出来,但是你写的,阅卷官喜不喜欢就说不准了。
过于偏激的,那是肯定不行的,但是过于平庸也不可取。
总之,考完第三场出来,众学子多多少少都有些憔悴,秦启仁出来后就扶着树吐了,他在家被秦夫人拿鞭子打都没瘦下来,这回就考了个秋试,衣服穿身上就打晃了。
张家人紧张地在外面等着张柏出来,杨氏望的脖子都伸长了一寸,跺脚道:“大郎莫不是在里头晕倒了?怎么还不出来!”
福娘心里虽然也焦急,可料想张柏不会出什么事,许是人太多耽搁了。
果然,不久后就从人群中看见了张柏的身影,待他走近时,一家人将他上上下下看了个遍,发现他只是眼下有些乌青,精神倒还挺好。
回去之后,张柏补了一个下午的觉,起身时发现天已经黑透了,福娘正坐在窗边看书,见他醒了,轻声道:“夫君可休息好了,厨房里还有热着的饭菜,我给你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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