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有,刚才考试前,我亲眼看见他将纸条塞入笔管中,训导若是不信,一查便知。”萧观得意道。
他语气无比笃定,众人虽不信张柏会作弊,但也被他动摇了几分,赵训导看了看张柏,见他面色坦荡,哪有心虚的模样。
不过为了公平,他还是拿起张柏笔架上的毛笔,仔细察看起来。
府学中各位学子用的都是统一发放的笔墨纸砚,张柏这只湖笔与他人并无不同,赵训导看过笔身,并无异样,于是小心拧开笔管,对着光一看,面色一变,里面果然如萧观所言,藏有东西!
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张柏,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抽出了笔管中的纸条。
一片哗然,大家都震惊地合不上嘴,天啦,回回考第一的张柏竟然也会作弊!
秦启仁不信,焦急道:“训导,万一这纸条不是张柏的呢?你打开看看,肯定有误会!”
他瞪了眼萧观,后者插着手,一脸得意。
赵训导打开纸条一看,其上全是用蝇头小字写的经书内容,对比之后,与张柏的字迹一模一样。
众人传阅后也惊讶不已,这一看就是张柏的字嘛,行云流水又颇有骨力,太有特点了。
赵训导也面露难色,他虽不信张柏会作弊,但证据确凿,他也不好说什么。
萧观眸中含笑地看着张柏,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若到这个地步还不知有人陷害,那就是傻子了,张柏接过纸条,仔细看了看,不慌不忙问萧观,“敢问萧兄,依你之见,我是何时写的这纸条呢?”
萧观嘲讽一笑,“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时候抄的?”
张柏淡然道:“这纸条上皆是本次考试的范围,而坐训导昨日才说过,若真是我作弊,想必就是昨晚抄好的了。”
赵训导一头雾水,张柏这小子怎么开始认罪了?
萧观心中窃喜,“看来你已经认了嘛,作弊拿第一,也不嫌丢脸。”
张柏目光沉沉,看了他一眼,而后朝赵训导作揖,从容道:“我行得正坐得端,为何会觉得丢脸?”
他将纸条透过烛光,请赵训导上前察看,解释道:“训导有所不知,府学中用的墨汁,落笔如漆,但纸张略薄,我下笔重,故寻常抄书时,需得在下方再铺一层白纸才不会浸透。”
“而您看这纸条上的字迹,并未透过纸张,说明写字之人笔力不如我,况且,若我是前一晚写的,墨色也不该如此黯淡,应黝黑油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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