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杺只好硬着头皮挥了挥手,然后假装不甚在意地路过。
即使她无法控制内心升起的雀跃。
你看,那么多女生围在近处看着他们打球呢,但他还是看到我啦。
真是要命。
余杺不敢相信她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教室几乎空了一半的位置,余杺翘着椅子看窗外。
天很蓝,云很白,树很绿,有风吹过轻轻地抚摸她的脸颊,这是属于春天尾巴的温柔缱绻。
没多久,一群男生嘻嘻哈哈地走进教室,余杺能感受到教室的温度都被他们散发的热气给拉高了。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视线,抬眼看着门口,却没有发现想看到的人。
有一点小失落。
“小鱼,在发呆吗?”
余杺转头,乔栖站在身后笑着看她。
运动后的疲惫只露出了一丢丢马脚,余杺找不到他身上有汗水淌过的痕迹,也没有闻到跟其他男生一样的汗臭味,甚至还是有淡淡的柠檬香气。
余杺点点头,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没有吱声。
乔栖轻轻拉开座位,坐下后也没立马开始学习,而是依旧看着余杺,说:“你最近不高兴吗?”
乔栖的眼睛里没有笑意,里面装着让余杺一下子愣神的关心。
毕竟,她的情绪真的很收敛。
至少她自己这么认为。
余杺迟疑地摇了摇头。
然后为了转移话题,她把目标对准了乔栖桌上的闲书。
“你上个星期那本?新月集?看完了?从泰戈尔变成聂鲁达了诶。”
生硬的转移。
乔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那本书从一本物理必刷题底下抽出来。
他随意翻开一页,说:“是啊,聂鲁达。”
在忙碌紧凑的学习生活中,有多少人能有闲心停下来读一读诗歌,看一看学习以外的书本啊。忙着上课,忙着考试,忙着刷题,他却用别人埋头苦干的时间来打球,来阅读。
正想着,余杺听到了乔栖的声音。
“我喜欢你沉默的时候,因为你仿佛不在,遥远而令人心痛,仿佛你已经死去。”
“那时,一个词,一个微笑就够了,而我感到欢喜,”
“欢喜那并不是真的。”
乔栖关上书,他的眉眼像是上帝精雕细琢的最完美产品,面庞的棱角在光晕下显得柔和迷糊,而他的话语却字字清晰,准确无误地敲打攻击她的心。
余杺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