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不赚王八蛋嘛。”
余杺不置可否,走向吧台要了一杯冰水,然后拒绝了两次要留联系方式的搭讪。
她的手指轻轻在玻璃杯上摩挲着,杯子加水映出了自己歪七扭八的脸,还有身后也歪七扭八,还越来越大的黑色色块。
余杺坐着半转身,是戴耳钉的帅哥走过来了。
“唱得很好听。”耳钉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就跟那儿站着,可以和高脚凳上的余杺平视。
余杺眯了眯眼睛,刚才没有仔细看过耳钉同志,这会儿发现他长得也有点儿眼熟。
虽然只有一点点。
既然和乔栖是朋友,她还眼熟的话,十有八九是校友了。
“谢谢你的花。”余杺并不打算在这种未成年最好不要进的地方,和另一个未成年谈论起学校,她其实也没什么兴趣和陌生人搭话,擅长和喜欢毕竟不是一回事,“你点的歌很好听。”
“花是和朋友一起送的。”耳钉帅哥笑起来确实有股流氓气息,虽然并不让人反感,他舔了舔虎牙,稍微错开了身子,“他们在那儿呢。”
余杺抬眼,看清了身高腿长的少年人,抓着不知道装的什么玩意儿的杯子,漫不经心地喝了一口。
刚才被迫延时出现的回忆终于在此刻上涌。
四周光线昏暗,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余杺不得不从数独中抬起头来,起哄的掌声和口哨声一浪高过一浪,唯一的光亮是前面几排的两个同学举起来的灯牌。
余杺心说,各位同学对元旦晚会的热情程度快把她给烧成灰了。
还没来得及再吐槽两句,一束光亮突然出现在舞台中央,一个身材高挑的男生拿着话筒,带着点儿漫不经心的意思坐在道具台阶上,看不清脸,但是他穿的衬衫很好看。
前面不知怎的就爆发出几声尖叫。
得嘞,估计是个风云人物。
不过余杺对风云人物不太感兴趣,她只想趁着光安安静静地做数独,只希望这表演别搞得花里胡哨的让光到处闪——余杺虽然近视,但还不想瞎。
接着响起了一串架子鼓的声音。
哟,还是个乐队啊。
余杺学过几年架子鼓,听这动静发现台上敲那个还挺有水准,一下子又来了兴趣,同时在心里默默佩服了一下在课业如此繁重时,还认认真真搞娱乐活动的同学们。
几声金属碰撞后和进了一段十分炫技的吉他,气氛一下子热闹起来,那个漫不经心的主唱也收起了搭在地上的长腿,远远看着还带点儿锋芒。观众们既兴奋又竭力保持安静,这样的反差让余杺觉得还挺有意思。
“好久不见 橘子汽水和夏天”
“好久不见 没能一起去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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