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明白银行里大部分的焦躁大概跟男人愤怒的原因差不多,在这突然巨变的时间里,很多人正在因新议案蒙受巨大损失, 有的人对此隐忍沉默,有勇气的就会像现在的男人一样,做出激烈反应,对他国家会怎么办呢?
贫穷、饥饿、寒冷、被人打了、被人欺负、亲爹坐牢时作为犯人孩子所承受的侮辱、孤儿院被欺负、饿肚子、父亲坐过牢记录让她难以找正经工作、摆摊客人赖账警察不管, 因为她是非正当行业、城管清理罚款、甚至暴力执法、峰会时不允许她出摊、警告她违反规定拘留处置……
三险一金、五险一金、医保、农民补贴、救济款等惠民政策, 她也一样没享受到过,可以说过去三十几年, 除了孤儿院的两年, 她没有受到过国家任何恩惠, 而孤儿院两年生活也是她人生最黑暗的记忆, 比在亲爹身边时还惨……
那里的孩子们有着自小一块长大的情谊,排外,对半途进来,作为犯人孩子的她很歧视,她无论顺从、反抗都会被从大到小的孩子们一起孤立、欺负她,抢她的饭、衣服、被褥、剪头发……他们是同伴的天使、却是她的恶魔。
过往种种,让李兰有种,她从未被国家疼爱过,国家的力量也从来没有站在她这边的感觉,所以她也对国家没有爱、遇事不会站在国家那边想,甚至对为国家工作的人,也就是所谓的公务员一直没好感,也因此才会敏感的感受到男人与在场众人的心情。
不过自力更生多年,她早就在一次伤、一次病只能靠自己,然后荷包会大出血的心痛中学会,危险的热闹不要看,安全至上的道理,所以在这会察觉到那么一些危险时,顾不得取钱,立刻向门口退去。
而就在李兰向门口褪去的时候,男人被银行男职工的劝说词说的更加暴怒,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让他把防弹玻璃砸的遍布蜘蛛网裂痕,看起来摇摇欲坠:“政策、议案、国家规定……除了强行要我们老百姓服从,给那些当官的、有钱的开路,还会干什么……把我的血汗钱还给我。”
“是啊!我的股票卖不出去,买的这什么纪念金也不回收,原本的大房子换到规定区只有六十平,几口人那里住的开啊!”
“你好歹还有套房子,我的非实业财产全不回收,房子又抵押银行贷款买了,新规划区内连个落脚点也没有。”
“唉!我那些厂房的机器都是白菜价被拉走的。”
“都说乱事黄金有用,这还没乱呢!这些黄金就卖不上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