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绵洗漱化完妆,时间刚好九点,她差不多卡着点拨给江聿。
手机响了几声,无人接听。
难道还没起床?
她打断通话,切入对话框,指尖刚触碰到屏幕,江聿回过电话。
江聿的声音恹恹的,伴随着鼻音嗓子格外沙哑,像是没睡醒的样子:“我都一年多没感冒了。”
林绵说赵女士说过,身体好这种事情不能炫耀,多少有点迷信。
江聿不以为意,“我身体好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林绵懒得接他的话。
“江聿。”林绵叫他名字。
江聿懒懒地应了一声,“怎么了?”
林绵推开窗户,清爽的风迎面扑来,带了些夏天的气息。
“我昨晚用了你书房。”她盯着晃动的纱帘。
江聿以为她有什么正事儿,语调轻松含笑,“用呗。你想怎么用都行。”
林绵沉默了几秒,江聿后知后觉,问她:“你怎么不说话?”
“江聿。”林绵红唇微动,“我在一本《伦敦当代建筑》里面看到了捐赠证书。
话音戛然而止。
两端陷入沉默——
无声无息,时间仿佛被无限延长,每一分钟都很难捱。
屋子里静得能听见闹钟滴答滴答的声响。
“你看到了。”江聿用得是陈述句,语调没什么起伏,像是不在乎被发现,又停顿了十几秒,他解释:“我每个月都有定时捐赠,对你不会造成不良影响。”
“我没有这么认为。”林绵皱眉,“但是,你为什么这么做?”
她都一声不吭就离开了,他完全没必要以她的名义做这些事情。
江聿这么做图什么?
江聿短促地笑了下,偏清冽透着几分嘲意,“绵绵,你不会真当我私吞了那笔钱吧?”
“你捐了三千欧?”林绵问。
江聿嗯了一声。
那笔钱让他耿耿于怀,但时间一天天过去,他找遍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甚至在连续一周出现在第一次借她伞的那家小店,好可惜,林绵都没出现过。
一个月的时间,他足以认清林绵是凭空消失了,她不要他了。
那笔钱,他不缺,也不想留。
某次,他问起Troye手上那枚漂亮的戒指,Troye向他介绍了基金组织,江聿当晚就将那笔钱捐了出去。
而后的每个月,他都会捐赠一笔钱,好像这样,林绵就不曾离开。
很长一段时间里,他确实得到了安抚。
“江聿,你别为我做这么多。”林绵声音很轻,带着几分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