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初晨只好联系了还在上补习班的洛子悦。
“子阳他早就走了啊,还没到吗?”
“……没有。”
傅初晨站在人声鼎沸的宴会厅,只觉得浑身发冷,如坠冰窖,有一种非常不详的预感。
他去找父母说了这事,傅涯这才想起那个被他当诈骗电话拉黑的号码。
回拨过去,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最后报了警,警方查到这个号码的最后定位,是在城郊的一间废弃仓库里。
等他们赶到时,犯人早就不见踪影,只有地上流淌着大量的鲜血。
对一个未成年男孩来说,几乎是致死的量。
……
洛家人接到消息赶来,通过警方了解了前因后果后,洛母直接哭成了泪人,洛父暴怒地冲过来,想要揍傅初晨一顿泄恨。
但是被人拦住了。
傅初晨站在人群后面,指尖颤抖,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然是愧疚也悔恨的,他甚至责怪自己为什么要过生日。
他害死了自己最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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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初晨没有说得太详细,但乔延曦大致上听明白了。
在男人说出那样的话后,乔延曦其实产生过类似的猜测,可听完傅初晨原原本本的故事,她又觉得男人说得太……
算了。
毕竟出事的是人家儿子,为人父母,心怀怨怼也是可以理解的。
只是。
她抬头看着少年嘴角的伤口,又感到难以抑制的难受。
明明不是他的错。
明明他差一点儿也成为了受害者。
可,整件事确实又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乔延曦甚至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安慰。
隆冬的风刮在人身上,刺骨的冰冷。
乔延曦手冻得一点知觉也没有,却还是抬了抬,想触碰少年的肩膀。
“你现在知道了,我都告诉你了。”傅初晨垂眸,黑沉沉的眼底似是深海,阳光也照不进去,只有瞳孔里映出小小一个她。
乔延曦动作一顿,“嗯”了声。
“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跟我保持距离,”他垂着眼,声音低低淡淡,“我也不会再靠近你。”
乔延曦忽然问:“这是你的心里话吗?”
少年张了张嘴,没答。
“你是这么希望的吗,傅初晨?”乔延曦又问了一遍,玻璃珠似的浅棕色眼眸直勾勾盯着眼前的人,非要问出个答案。
傅初晨有点想避开她的视线,喉结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