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上药时你不问,现在就差系个蝴蝶结了你问我疼不疼?当然不疼。”
“行,那我下次早点儿问,”傅初晨低着头,还真给她系了一个蝴蝶结,嗓音低凉,“不过最好是别再有下次了。”
等他帮自己处理完全部伤口,乔延曦抬手前后看了看。
白色的纱布缠住了大半的手臂,技法娴熟,看得出来这位少爷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你经常受伤?”
傅初晨把用完的消毒水和棉签重新放回原处,听见这话回过头,似乎觉得好笑,眉梢挑起。
虽然没有回答,但乔延曦还是从他的眼神里读取出了“说的什么屁话”几个大字。
那看来都是帮别人处理的。
乔延曦盯着胳膊绷带上的白色蝴蝶结,微微抿唇,突然就觉得这玩意儿没那么顺眼了。
傅初晨忽然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你知道我和谢洋是室友吧?”
乔延曦:“……”
瞬间,她就明白了。
谢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乔延曦一直都不太了解。
不过经过了今天下午,她终于能理解为什么A班那么多同学都怕他,毕竟这种敢在操场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甚至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就直接动手的人,实在惹不起。
据傅初晨说,下午那就相当于“过家家”,谢洋如果跟人真正打起来,不进个医院都说不过去。
“你为什么对他以前打架的细节这么清楚……”乔延曦狐疑道,“你也参与了?”
傅初晨:“算是吧。”
乔延曦:“???”
回答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吧是怎么一回事。
傅初晨解释道:“高一那会儿我在学生会纪检部,有人打架我当然要阻止——”
乔延曦:“于是你就大义灭亲了?”
傅初晨:“……”
乔延曦比了个手势:“你继续。”
夜晚凉淡如水,他们并肩走在回宿舍的梧桐道上。
刚才那位老师没等乔延曦伤口处理好就先走了,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人,踩着灯影,脚步慢慢。
“打架原因肯定要弄清楚,那次的起因是有个人在楼梯间骂教我们班的一个女老师,话说的非常难听,被谢洋听见了,直接给人从台阶上踹下去了。”
这种事还确实是谢洋能干得出来的。
“打架不对,但他本意是好的。”乔延曦说。
傅初晨掀了掀眼皮:“你倒是挺向着他。当初要是有你为他说话求情,兴许他还能少写两百字检讨。”
“……”
“你不也是么?”乔延曦视线落在他的脚踝,“你这一扭,现在可没人觉得错在他身上,大家都说他是‘见义勇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