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瞧她不顺眼,就是想要她们死!都是我借着我儿的名义行事,只因我儿是官身,郑管家不敢不从!”
反正和赵华直接联系的郑管家已经死了,台阁体她也会写,只要她咬死了是自己干的,儿子就会平安无事。
赵母抚摸着儿子的头发,涕泪纵横,“儿啊,都是母亲对不住你,记住今日之耻,往后,赵家就靠你了。”
赵华口口声声唤着娘,死命抱着赵母的腿,哭得快晕过去了。
卫尧臣抱着胳膊,讥讽道:“真是母慈子孝,好一出大戏,赵大人,你就忍心年近花甲的老母亲替你受杖责流放千里?”
赵华充耳不闻,抹一把眼泪乞求道:“薛大人,姜氏母女不顺长辈,偷回娘家在先,若她门老老实实在家,何来的今日这场灾祸?请大人看在我母亲年事已高,且事出有因的份上,从轻发落。”
姜蝉慢悠悠道:“无论有何缘由,错了就是错了,不能成为减刑的借口——赵大人,你刚刚说的话还热乎着呢。”
“将案犯收监,择日再审。”薛峰冷着脸,并不完全相信赵母的供词,“赵大人请勿离京,保证随传随到,退堂!”
姜蝉忙道:“大人,那我娘能与赵家义绝吗?”
薛峰重新坐下,刷刷几笔写下文书:“无论此案是谁主谋,赵家谋害姜氏母女是不争的事实,按律,判决姜如玉与赵华义绝!”
姜如玉愣了片刻,双手捧着脸痛哭起来,她肩头剧烈抖动着,眼泪顺着指缝不住地流。
姜蝉没有预想的那般兴奋,母亲难过,她心里又怎会好受?
她扶着母亲的肩膀,极力支撑着母亲。
如今,她已经和母亲一样高了。
三日后,案子有了结果。
赵母没有改口,凭现有的证据不足给赵华定罪,薛峰虽有心深查,奈何内阁给都察院施压,主审官换了另外一人。
于是,赵母判了流刑,赵华剥去官身,却保留了功名。
同时准予姜如玉与赵华义绝。
从此,和赵家再无干系,她们母女,终是从上辈子的阴影中挣扎出来了!
朦胧的清晨,东方现出一片柔和的青白色,最后的黑暗和方兴的晨曦交织在一起,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真切。
姜蝉倚在窗边,满脸的迷茫,怔怔望着模糊的庭院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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