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微颤,却透着十足的决然。
长长的银簪子抵在顾一元的脖子上,簪尾扁平,锋利如刀。
谁也没想到这个温婉的女子藏了能杀人的簪子,更想不到她有勇气动手。
寻常闺秀早吓得惊叫连连了!
顾一元脸色涨得紫茄子似的,五官拧着,极力难看,手慢慢垂下,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退下!”
几乎是同时,卫尧臣脚步微错,用胳膊锁住他的脖子,差点没把顾一元勒断了气。
事情终究是发展到了最糟糕的一步。
打手们慢慢分开两旁让出条道来,退至大门外,卫尧臣手臂微松,顾一元的喉咙发出一种很古怪的声音,像是将近溺死的人突然吸入一口空气一样。
卫尧臣仍没撒手,“顾帮主,我们的决心你也看到了,往后不许找姜家麻烦,懂吗?”
顾一元知道,若说个“不”字,只怕这人立刻就会拧断自己的脖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咬着牙说出个“好”。
“都说顾帮主说话算话,可不要忘了刚才所言才是。”卫尧臣慢慢松开手,用力一推顾一元,拉起姜蝉就走。
顾一元捂着喉咙连连咳嗽一阵,指着他们的背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个字也没说。
管事会意,大哥不方便出手,该是小弟们替大哥分忧的时刻了!于是一挥手,几人提刀越到人前。
但下一刻,他们的脚步顿住了,胡同口,一个头戴斗笠,身披飞鱼服,腰挎绣春刀的人立在那里。
只见那人冲卫尧臣道:“才出来?哥几个就等你了,今儿这顿得你请。”
卫尧臣嘻嘻哈哈大笑着,全然没了刚才的肃杀之气,“好说,京城的馆子随便挑,最好的玉泉春,咱们不醉不归!”
他们走远了,顾家一群人如木雕泥塑般瞪大了眼,张大了嘴,锦衣卫?卫尧臣居然和锦衣卫的人有交情?!
管事不自觉咽口唾沫,“大哥,怎么办?”
顾一元目露凶光,一巴掌扇了过去:“你怎么查的?这么重要的关系居然漏掉了?”
管事捂着脸不敢答话。
“刚和宫里搭上线,这个时候不能与锦衣卫为敌……暂且不要动姜家。”顾一元瞥他一眼,口气软了些,“去账房领一百两银子,往后做事精细些。”
说话时,孙茂从跨院里出来,见此阵势惊讶非常,“怎么回事?干什么都站着门口?我兄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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