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裴聿用光洁的下巴支在尤娇漆黑的发顶上,他轻声哄,“能不能救你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能救我。”
裴聿的话惹得尤娇眼睛愈发的红,纤长的睫毛耷落在精致莹润的卧蚕上。
此时的尤娇像是易碎的瓷娃娃似的。
“那你要我怎么救你?”伏在裴聿身上的尤娇像只野猫似的托腮看着他,蜜桃味的气息铺落在裴聿面前。
眼前女人未施粉黛,可那张粉唇真的很是惹人想要一亲芳泽,隐在暗处的喉咙轻滚。
良久,裴聿斟酌般地告诉她,“告诉我,刚才到底都梦到什么了?这些年究竟是谁让你变得这么不高兴?”
撒谎的人必定要用缜密的逻辑用更多的谎言去填补,在裴聿真挚的眼神中,尤娇彻底败下阵来。
她抿了抿唇瓣,分明是惨痛的记忆,她却回答的风轻云淡,“就是梦见尤卿口不择言向大家说的那件事,可我是被害者。”
片段式的记忆进入大脑,尤娇攥紧拳头,倔强的小脸透着恨,“我没有推薛成慧,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那会儿距离高考很近,出了这件事后,尤明忠把我关进了阁楼。”尤娇像是无力抗争般地躺在裴聿怀里。
阴暗潮湿的环境充斥着铁锈与血腥味道,胳膊处尖锐的疼弥漫开来,而后是伤口发炎后温度的上升。
“没吃没喝我待了三天,那会儿我想着就算是化作厉鬼,我都不会饶了尤明忠。”尤娇眼神充斥着恨意,盈盈水光点缀着她的眼睛。
似有无数星辰落在她的眼睛里,散发出熠熠生辉的光芒。
裴聿放在身下的手用力地攥着,他浅淡地呼吸着,那颗早已不再平静的心像是荆棘裹身,淋漓的鲜血止不住的溢开去。
“我还想着你,想着若是你身后没有我这个跟屁虫,会不会就清净许多。”尤娇红润着眼睛看他。
由于两人的距离很近,所以暧昧的气息互相纠缠着,她能感受到他不平静的内心。
其实在那逼仄快要呼吸不上来的阁楼里,她压根想的没有那么高尚,而是强烈的不舍。
她还有大把的韶华没有挥霍,没有纵情跟裴聿做过爱,没有经历过高考选择喜欢的专业,更不舍得只跟裴聿亲吻过一次。
只要想到再也跟裴聿见不了面,她就不甘心。
“身边没有你的这些年,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来的。”裴聿的漆眸里蕴着苦涩,除去尤娇,再难有人入他的眼。
裴聿沉静的声音惹得尤娇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其实只要当初她再勇敢点,不那么意气用事可能又会是另一番光景。
可当时的她被仇恨与裴聿的疏离冷漠冲昏了头脑,尤娇圆润的脑袋蹭了蹭裴聿,乖得像只家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