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不做声的尤娇,再次陷入梦魇里,她完全没听见裴聿在她耳边的低喃声。
“但又令我念念难忘。”
裴聿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夜色中格外令人着迷痴狂。
但陷入疲惫的尤娇却没捕捉到这句话。
梦魇伴随着尤娇这些年兜转个不停,在她的噩梦中有染红整个毛绒地毯的血液,整个过程是动态的寸寸弥漫开去——
也有神秘荆棘遍布的莱茵公馆,每次她都不敢踏进去;婴儿的啼哭声会令她尖叫脖子像是被人给紧紧攥住。
从梦中再次惊醒的尤娇发现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山里格外冷的寒风吹拂着窗纱,而她身边空空荡荡,压根没有裴聿的身影。
赤着脚从床上站起,着急地往书房里去寻找,却发现自己身处的并非是酒庄而是莱茵公馆,紧接着婴儿的啼哭声响起——
几乎是惊厥的尤娇瞬间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动也不动死死地望着。
梦魇最可怕的就是现实与梦境分不清楚是哪一个,坐在床边看见她状态不对劲的裴聿伸手轻轻地抚摸过尤娇的额头。
“还好退烧了,要不然真大半夜就拽你去医院里带着。”
裴聿轻声言语着,他深沉的眼眸里掩盖着,他昨天就已经知道尤娇被污蔑的事情。
今早沈稷汇报工作的时候不经意提了嘴,然后,她第一次用自己的手机号注册微博号,关注尤娇的微博以及超话。
温热掌心的触感与裴聿的声音拽动尤娇的心神回到现实里。
不知道为何,她感知到裴聿身上氤氲着怒意,难不成她又做梦了?
被梦吓怕了的尤娇躲开裴聿的触碰,就在她想要把自己埋进被窝里的那秒。
裴聿寡淡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的吗?”
裴聿漫不经心地问,虽然他已经让沈稷去处理那些负面新闻,但他还是想问问。
见她不吱声,裴聿捏动凸起的指骨发出“咔哒”的声响。
他清凌凌的眼神看着尤娇,“我给你次机会,完整地告诉我这些年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得躁郁症,好吗?”
眼前这是现实可不如在做噩梦,尤娇撕咬着柔软的唇瓣,眼睛里盈盈着水光。
银色的睡衣衬托的她整个人宛若无骨,略带风情的眉毛抬起汇上他那双精致的漆眸与远山眉。
尤娇滚了滚喉咙,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说起比较好,只是无声地滚落着眼泪。
病弱的脸微抬着,满是倔强。
“不跟我说,我怎么帮你?”束手无策的裴聿就想用特殊的手段,从她嘴里套话。
可她闪烁着泪光的模样令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