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赖皮,”e国种子选手听完消息后沉默很久,按了按湿润的眼角,“我再也没办法和她一较高下了。”
邓希怔怔坐在病床上。虽然检查出来没有大碍,但警慎起见,仍然医生被要求留院观察。
她自虐般不断回想失事细节,直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粉色的康乃馨推门而入,为白色的病房带来活力。
邓希看着花背后的人,对上一双同样红彤彤的眼眶。
“白晓姐,怎么样……”
白晓放下花束,摇摇头:“波罗的人又找了一周。”
“已经够了。”白晓止住正欲开口的邓希,握住邓希冰凉的手,“她没走完的路,有你在啊。”
……
……
“如果不是她,邓希怎么会受伤!又蠢有毒!”
“听说名额都是抢来的,没有自知之明!”
“她不会是故意撞人的吧?”
那段日子是谷莲一生中最黑暗的时光。铺天盖地的骂声迎面而来,恶意吞噬她的世界。
最后谷莲承受不住,选择离开。彻底封闭在安全的地方,销声匿迹。
退役后,谷莲断了和花滑有关的全部联系,选择遵从父母的吩咐嫁人生子。可是每每午夜梦回,还是在谩骂中颤栗惊醒。
直到那年冬奥会,时洛的截图在朋友圈刷屏。亲戚朋友激动振奋的语气下,谷莲忍不住好奇,点开了全网流传的时洛的视频。
华国风?
谷莲皱眉,她真的离开花滑太久了,甚至不知道女单四周跳已经不再纳罕。看完整场节目,震撼于时洛超乎寻常的实力,怅然长叹。
回味流畅的自由滑,谷莲又有些释然。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抬头,马路对面居然站着熟悉的人,a省那位教练。
对方显然没有认出她,佝偻着背,是随处可见的普通老人的样子。
谷莲移开目光,远处的商场屏幕,滚动播放着同一则采访。
主持人激动地介绍今天的嘉宾:“时隔五年,阿克塞尔四周半重现冰场!没错!今天我们采访到的人就是华国花滑队的邓希!”
镜头顺势移到对面,邓希成熟了很多,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微笑,彬彬有礼等着主持人提问。
“拿下花滑大满贯,作为花滑短节目世界纪录保持者,您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一定没有什么遗憾吧?”
“有啊。”出乎意料,邓希点了点头,“没能和我师父站在同一个领奖台,是我一生的遗憾。”
她看着镜头,眼神变得悠长又怀念。
师父?和想象中不一样,年轻的主持人卡壳。邓希突然笑了笑,做了个摆脱的俏皮动作:“白晓姐的滑冰场快要开业了,希望大家多支持啊!”
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消散,主持人感激地笑了笑,继续采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