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又一次病倒了,这一次病得昏天暗地,足足三五天才醒。睁开眼睛后,看到齐贵妃和赵良毅都在,又是一阵怒气冲天,发着疯叫他们滚了出去。
接下来十余日,他都没有再见齐贵妃二人,外头都在传言他们已经失宠,可至于为何失宠,却是议论纷纷没个统一答案。赵良毅甚至想过去问赵怀谦,可见赵怀谦也整天窝在府里不出门,便推测他也被迁怒了,所以索性也不问了,专心思考该如何哄好赵益。
赵益一个人在床上待了半月余后,某次夜间醒来,便看到齐贵妃一身简装,挽着长发正在擦擦洗洗。从前在王府时,她便总是这样清水出芙蓉,进宫之后便开始喜欢华丽的衣裳首饰。
他已经不知多少年没见过她这样的装扮,一时间有些恍惚。
齐贵妃听到床上动静,看到赵益醒来后大惊,连忙跪下求饶:“臣妾这就走,臣妾马上就走,圣上切莫动怒。”
说完,不等赵益开口便低着头跑走了。
赵益眼眸微动,看向旁边侍疾的宫女:“她何时来的?”
“贵妃娘娘每日都来,一陪就是一夜,只是从来在圣上睡后来,醒后走,圣上才一直没见过她。”宫女温声回答。
赵益静了许久,疲惫地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他将赵怀谦叫了来。
“父皇。”赵怀谦一看到他便红了眼眶,“父皇这次病下,可是因为儿臣说的那些事?儿臣不孝,还请父皇降罪。”
“过来。”赵益缓声开口。
赵益立刻上前。
赵益定定看了他许久,才道:“朕这些日子想了许多,才发现这么多年其实是亏待了你的,是父皇的不好。”
“父皇……”赵怀谦喉结动了动。
赵益苦涩一笑:“朕这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朕今日叫你过来,便是想问问你,可愿意随父皇去行宫住一段时间?”
赵怀谦微微一愣,回过味后只觉得荒唐。
“京都的烂摊子,就先交给你二哥吧,你就什么都别想,只管陪着父皇享福,反正你也一向喜欢远离纷争不是吗?”赵益定定看着他。
赵怀谦沉默与他对视,许久之后荒唐一笑:“父皇准备包庇二哥?”
“根本莫须有的事,谈何包庇?”赵益反问。
赵怀谦静了好一会儿,懂了:“儿臣听父皇的。”
赵益见他还算识趣,满意地笑了笑。
赵怀谦无心陪他,转身直接去了司礼监。
“我早该看清现实了。”赵怀谦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