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不知不觉已经即将结束,气氛也略微松快了些。
赵益等了许久,都迟迟没见赵良鸿回来,便又叫人去请,随即又想到什么,垂眸看向台下:“傅知宁可在?”
赵怀谦下意识抬头看了眼百里溪,百里溪面色如常,只是眼神倏然变得冷冽。赵良毅则放下杯盏,想看看赵益打算做什么。
被点名的傅知宁心下一惊,连忙走上前去:“回圣上,小女在。”
“过来。”赵益淡淡开口。
傅知宁抿了抿唇,低着头走上高台。
“受的伤可好些了?”赵益问。
傅知宁垂着头:“回圣上的话,好些了。”
“那就好,”赵益说完停顿片刻,才继续道,“近来坊间传言,说你是被大殿下所伤,今日朝臣皆在,你恰好也在,不如当着大家的面解释一下如何?”
傅知宁猛地抬头,对上了赵益含笑的眼神。
傅知宁瞬间明白他叫自己来干嘛了。
要为赵良鸿铺路复位,就得洗刷他身上的‘冤屈’,而他的‘冤屈’之一,便是持刀行凶伤害官家女子。
傅知宁是个相当识时务的,之前非要与赵良鸿斗,也是为了给如意出一口气,如今他没了母亲,也失去了辛苦谋划的大半势力,也算是付出了惨痛代价,如今既然复位是大势所归,她也没必要逆天而行。
没有思索太久,她低低道:“小女有血亏之症,发作起来有时会昏了头,那日的确是意外,如今细细想来,应该不是大殿下的错。”
“朕就说么,鸿儿素来良善,应该不至于会出手伤一个姑娘,”赵益扫了她一眼,“你既然知道自己是血亏之症,就该早些说才是,害得大殿下受了诸多不白之冤。”
“小女知罪,小女该死。”傅知宁连忙跪下,台下的傅通也忍不住揪心。
好在赵益没有与她计较的意思,而是看向台下朝臣:“既然是误会了大殿下,那先前的罚便不可继续了,传旨下去,恢复大殿下一切爵位与官职,诸位爱卿没有意见吗?”
台下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有人站了起来:“圣上,大殿下受罚,似乎并非因为持刀伤人一案,而是因为……因为巫蛊之术吧?”
被人提起旧事,赵益眼神一凛。
旁边的齐贵妃连忙走到台子中央跪下:“圣上,大殿下一向温厚良善,怎么会用巫蛊之术害人?想来是有人污蔑他,还请圣上明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