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尴尬一瞬,不知该怎么办,好在百里溪并不介意,她便索性不收回来了,像小时候一样挽着他。
清凉的风和煦地吹,穿过花林茂密的树叶,最后只留下温柔的轻抚。傅知宁坐着坐着,便开始克制不住地犯困,小鸡叨米一般不住点头。
百里溪一回头,便看到她昏昏欲睡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既然困了,便回去吧。”
“嗯?”傅知宁忙抬头,打起精神回答,“不困。”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回家。
估计百里溪也是这么想的,闻言便没有反驳,继续坐在石头上看风吹花林。
许久,傅知宁终于头一歪,枕着他的肩膀睡了过去。百里溪察觉到肩头一重,喉结不由得跟着动了动。
夜色渐深,许久没有出现的月亮总算躲开黑云,将柔和的光芒撒向大地。花林里每一枝花都镀上了银辉,在月光下努力伸展绽放。
傅知宁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来时,发现自己还在花林里,此刻正靠着百里溪的肩膀,手也挽着他的胳膊,更是将身体大半重量都压在了他身上。
她眼眸一动,犹豫着直起身,察觉到她醒来的百里溪低头看去,恰好她抬头离开,两个人猝不及防,唇与唇碰触到了一起。
只一瞬间,傅知宁的脑海突然空白,什么风声月光花林都消失不见,只剩下百里溪漆黑沉静的双眸。
唇与唇还贴着,呼吸彻底钩织在一起,她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乱了的气息,亦能清楚地听到他的心跳……不,不对,或许乱了气息的人不是他,心跳剧烈的人也不是她,傅知宁怔怔看着他的眼睛,许久才感觉到嘴唇发干。
原本只是贴着的,可她鬼使神差的,察觉到嘴唇发干后竟然伸出舌尖舔了一下,润泽红唇的同时,也不小心勾到了他。
百里溪起初还能竭力克制,当察觉到她的主动,一时间什么都抛诸脑后,捏着她的下颌狠狠吻了上去。
之前的三年里,他们行房的次数不多,可每一次他都极尽霸道,从不给她反抗的余地。如今也是,一个吻摧枯拉朽攻城略地,仿佛要将她一寸寸拆分入腹。
他来得太快太凶,傅知宁起初的惊慌失措之后,便没了反抗的余地,更何况他勾着她,搂着她,一只手扣住她的腰,在某一处略一用力,她便彻底丧失了反抗的意志。
……他太熟悉她的身体,每一处都熟悉,这是犯规。傅知宁心里小小地抱怨,却不由自主地揽上他的脖子。
风依然是凉凉的,气温却好像升高了不少,她彻底放弃自己,任由百里溪带她走,直到后背压在冰冷的石头上,她才勉强恢复神智,不满地轻哼一声。
只这一声,便将百里溪出走的理智唤醒,看着她泛红的眼尾和不知何时散开的衣裳,他艰难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