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吴老夫人痛失孙女,瞧着知宁顺眼罢了。”周蕙娘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搭上吴家的,一边敷衍众人,一边心里泛酸,想着到底不是亲母女,她是半点也没向自己透露过这些。
一帘之隔的女客主桌,李夫人悄悄拉了拉李宝珠的手,示意她看正在说话的一老一小,然后压低了声音问:“她们是怎么搅合到一起的?”
“你管她们作甚。”李宝珠此刻有些心烦,说话也呛。
李夫人被亲闺女凶了,心里只觉得委屈:“我也是好奇,毕竟她们身份云泥之别……”
“今日起,我与傅知宁也是云泥之别了。”李宝珠说着,骄傲地挺直腰板。
李夫人看到她的样子,捂着嘴笑了一声:“我家宝珠最有出息了,先前周蕙娘还总跟我炫耀贵妃娘娘送了知宁多少礼,如今还不是与我成了亲家。”
李宝珠闻言,发自内心地觉得高兴。
一屋子人心思各异,傅知宁浑然不觉,只是乖顺待在老夫人身旁,正聊安州的景致时,外头突然一阵鞭炮声,接着便是管事拉长了调子的唱和。
“怎么这个时候就开宴了?”吴老夫人疑惑。
“可能是重新算了时辰吧。”傅知宁回答,心里却也感觉奇怪,毕竟宴席的吉时一般定在午时,鲜少有
众人七嘴八舌,说着话便已经开始上菜。
李家今日的宴席极为丰盛,已经丰盛到有违礼法的地步,以李成的胆量是万万不敢的,想来也是赵良毅做的决定,而赵良毅之所以敢如此,背后定然有人撑腰,而仅凭齐贵妃还是不够的……莫非是圣上撑腰?
似乎看出傅知宁的疑惑,吴老夫人压低了声音道:“是二殿下的意思,但圣上不会管的。”
“什么意思?”傅知宁不解。
吴老夫人笑笑:“你离京这么久,许多事不知道,二殿下闭门思过那阵子坏了身子,如今一直靠汤药度日,圣上心疼又愧疚,便比从前还要宠着他,已经到了他要做什么都行的地步了。”
“原来如此,”傅知宁点了点头,又有些不解,“我瞧着二殿下骨瘦如柴,可是生的什么病?”
“脾胃坏了,多吃一点就要吐,喝酒更是直接呕血,他起初不当回事,等意识到严重时,已经连半点硬饭都吃不得了。”吴老夫人回答。
傅知宁没想到已经严重成这样,心里突然有些紧张:“那、那圣上只心疼二殿下,可知是谁将他害成这样的?”
虽然吴芳儿定亲宴那日,如意同她说过宫里查出是皇后作梗,可她还是觉得是百里溪所为,如今听到赵良毅变成这样,她第一反应也是担心事情败露,所以迫不及待想知道,先前宫内调查的结果可有变动。
吴老夫人闻言,笑答:“知道又能如何,到底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