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辰明显地感到胸口一紧,但还是微笑着说,“伯父是什么反应?”
“我爸拒绝做手术。”
“伯父有这样的反应很正常。”顾北辰柔声道。
“那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了呢?”子夜平静的问道。
顾北辰没有说话,微笑着听子夜继续说下去。
“如果问我没有猜错的话,我爸会知道这件事,应该是你叫人说的吧,我是说那个小护士,是你指使她对我爸无意透露的吧。”
“子夜,我这是为你好,你没必要拿出自己的一个肾,你相信我好不好,用南京那人的肾手术率也是很高的,相信我。”
子夜讷道,“我之前很相信你会帮我守着这个事,不会告诉我爸的,我真的很相信。”
顾北辰想伸手抚上她的脸庞,那里还留着一丝淡淡的笑容,却很陌生,突然有种很害怕的感觉袭击上他的神经末梢,然后像电流一样快速在他的全身流过,他哑着声音,“子夜,你叫我怎么舍得让你割掉一个肾。”
子夜低头思忖,良久,她和顾北辰中间的空气似乎都凝结了,沉默的冷得可以听到彼此的呼气声。
然后子夜抬头对顾北辰一笑,眼睛亮上了几分,然后伸手搂上顾北辰的脖子,将头靠在他的肩头,“好,我相信你。”
第二天?顾北辰飞去了南京。
子夜赶到医院,申请手术提早进行,杜医生托了托眼镜,问,“有什么理由吗?”
“换肾手术不是越早越好吗?”子夜说。
“可是……”
“拜托了,杜医生。”子夜的语气里有浓烈的请求。自己有多余的肾可以用,干嘛要割别的,要顾北辰亲自前去商量的,那个人可能是不愿意的,即用金钱买不了,就没有意思勉强了,她子夜不是善良的人,但不能自私啊!
杜医生思考了下,“好,早点手术确实有对你父亲有帮助,但是,子夜你准备好了吗?”
子夜轻松一笑,“我已经准备好久了。”
“好,那我这就去安排。”
第二天,子夜和林父进了手术室,子夜牵着父亲的手,两人对视笑笑,昨晚,林深深递给林父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爸,难道你忍心让我失去你吗?
顾北辰接到顾梓楚的电话时,正和这个南京人协商,上个星期他的秘书就来过了,但是无功而返,说这个南京人实在是太难商量了,即开出接近天价的价码,也不愿捐出自己的肾。
原因很简单,这位南京人正是这里的省级高官,没必要为了钱而卖出自己的一个肾。
顾北辰朝这位叫何强的人笑了声,说了句,“抱歉,我接个电话。”便走到不远处接通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