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鸿涛没说答应也没拒绝,而是问道,“不知道这伊春公学如何收取束脩?”
姚春暖说道,“伊春公学最初的构想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蒙学为主,蒙学结业之后,资质好的继续深造读大学。”不能继续深造那些孩子,到时再开一所技校,让他们进去学感兴趣的技术去!
“至于束脩……”姚春暖说了一个比较低的数字,“当然,夫子先生等的待遇不会比其他地方的低,其余的部分将由城主府拔款贴补。”
朱鸿涛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收买人心!”旁边的董兆则很不客气地直指她此举的目的乃收买人心。
姚春暖见朱鸿涛没出声,只用不赞同的眼神看着董兆这个小辈。
其实姚春暖懒理董兆这个人的,但观朱鸿涛刚才的眼神,便不得不解释一下,“你先别去想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就算是收买人心又怎么样,难道我们做这件事的过程中,民众不是受益群体么?”
姚春暖也不生气,她谨记自己的目的是请朱鸿涛出山的。她的一言一行当然得朝着目标前进了,和一个陌生人置气,只能发泄情绪,于事无益。况且她是什么身份,对方又是什么身份,他的肯定与否定,赞同与批判,对她来说,无关瘙痒。
朱鸿涛将她的话在嘴里过了一遍,然后点了点头,确实,人家出钱出力的,老百姓也跟着受益,便是收买人心,人家老百姓也乐意被这样收买啊。
在朱鸿涛说话前,那个董兆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样问道,“办公学这样的大事,竟由你一个人说了算?”
姚春暖挑了挑眉,这算大事吗?更大的事,她都拿过主意好么?
看明白了她的眼神,董兆惊呼道,“牝鸡司晨,羝羊产乳,竟不以为异?”
“董兆!”朱鸿涛不赞同地喊了他一声,这话过了。喊了这句,他转而给姚春暖道歉,“姚功曹勿怪,他这人有才学,就是思想迂了点。”
姚春暖没理会朱鸿涛,而是终于拿正眼瞧董兆了,她觉得董兆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听过?
在姚春暖说话前,一旁的阿夏,往前站了一步,难得开口,整个人很气愤地对董兆说道,“你刚才那句话敢到外面大声说出来吗?”伊春老百姓对主子的爱戴可不是闹着玩的,他要是敢在街头骂主子这句话,不认错的话,保证他走不到街尾,就要被人弄死。
“我有什么不敢的?”董兆嘴硬道。
朱鸿涛深知,在伊春,姚春暖所受爱戴,仅次于大将军刑长风,董兆刚才那话,实在是不敬!
这时姚春暖开口了,“观你五官长相,非伊春本地人吧?倒带着西南一带人的特点。你来伊春是避祸还是求官或者访亲?不拘哪样,你都算托庇于我一女子治理的城池之下。你有什么资格鄙夷我呢?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你礼貌吗?不觉得羞愧吗?”
朱鸿涛肃然。
姚春暖说完这句,才又对朱鸿涛说道,“朱先生,我这人性子直,还望勿怪。”
朱鸿涛有些哭笑不得,算是领教了姚春暖不肯吃亏的性子了。
姚春暖那话,叫董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他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伊春正因为有她以及其他人的努力,才会被那么多人亲睐成为大家最愿意来的庇护地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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