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伤的气息弥漫在二人中间,叶蓁如同受伤小兽一样无助的啜泣传进沈宴耳朵里,他的心里一阵苦涩和悲痛。
他十几岁认识叶蓁,相识以来,他一直都知道叶蓁是个坚韧的女子,至少在他面前,叶蓁从未掉过眼泪。
在她离开伦敦的那几年,他表面上从不提起她,却一直在背地里偷偷关心她在国内的动态,看着她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演员成长为一名家喻户晓的演员。
她付出了多少努力,他不是不知道,正是如此,他更加认为她是一个勇敢坚强的女孩,犹如盛开在悬崖峭壁的花,历经风雨,却总能盛放。
可在今天,他却无比真切地感受到了她的脆弱。
心里传来深深的无力感,沈宴第一次痛恨命运是如此地捉弄人。
半晌,手术室灯牌变为绿色,医生们走了出来。
叶蓁慌忙起身,冲上前问:“他怎么样?有没有事?”
“幸好及时送过来,再晚一些,失血再多一些,我们也救不回来了,病人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你们谁是家属?”
“我是!”
“等会过来签字缴费。”
“现在能进去看他吗?”
“可以,但不要打扰他休息。”
叶蓁闻言,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
沈宴也松了一口气,正准备跟叶蓁进去时,主治医生将他叫住。
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严肃的脸庞:“先生,病人小腿明显是枪伤,有人携带枪支袭击公民,医院有义务告诉英国警方。”
“不行!”沈宴心头一慌,想也不想便否定了医生。
医生皱眉,“为什么?”
沈宴将他拉到一旁,在他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
医生脸色一变,眼眸流露出几分忌惮和恐惧,随后勉强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能保证不会带来严重的后果,那我可以替你说服其他医生保守秘密。”
“多谢医生。”
沈宴送走医生,连忙进了病房去看江离枫。
叶蓁坐在病床旁,握着他冰冷的手,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
这就是她的生父。
与照片上一样,五官英俊立体,兼具东西方的美感,墨眉斜插入鬓,冷峻而坚毅。
如果叶琪还活着,二人站在一起,那该是何等风华绝代的画面。
在白玉兰颁奖典礼后台的相遇,她偶遇弗兰克,纵使二人还没相认,她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他说他是叶琪的朋友,她相信了。
不曾想,那是父亲在刻意寻找机会接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