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所及是一片混沌的黑暗,潮湿冷冽的空气挤入她的鼻腔,她痛苦地皱了皱眉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因为她的嘴被胶带封住了。
意识到这个令她绝望的事实后,她开始手脚并用地挣扎起来,粗粝的麻绳牢牢禁锢住她的手脚,使她无法动弹半分,甚至有越挣扎绳子越收紧的迹象。
片刻,汗水浸透她的衣服,极度的晕眩和透支的体力迫使她放弃挣扎,只能绝望着等待着审判的来临。
她呆呆地凝视着黑暗,许多令她憧憬的画面开始在脑海回放。
江景廷今天回乘坐回A市的航班,她答应他要去接机;
张月玫在家中等候她,保姆刘姨已经做好了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好友阮筠仍旧按照惯例,为她送来一副亲手绘制的插画,笑着让她挂在卧房里..
如今,这一切的美好似乎就只能停留在她的脑海里了。
泪水从她眼角无声地滑落。
她突然后悔,不该不听江景廷的话。
哪怕那个人不是陈菲,她也应该呆在家里陪着张月玫。
而不是仗着有林莫的陪伴,答应和阮筠一起出去吃火锅,从而让小白得手。
错了,一切都错了,她想。
不是陈菲要害她,而是小白。
连江景廷都被误导了,即便他早就打电话提醒她,也无济于事。
想到在包厢时,陆擎给她打的那通电话,应该也是为了要提醒她吧?
可究竟是谁,是谁要害她,让小白埋伏在她身边这么多年..
江景廷告诉她,等他回国了会和她解释一切。
现在看来,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怎么不动了,累了吧?”
无比熟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就在她的身旁。
她甚至可以听到那人平缓的呼吸声。
叶蓁倏地睁眼,犹豫片刻,动了动腿,以作回应。
那人轻笑:“反正你也知道我是谁了,既然这样,索性我们都坦诚一点吧。”
说罢,她一把掀开罩着叶蓁头部的黑袋。
那人的面孔瞬间照进叶蓁的眼帘。
是跟了她接近五年的助理,白清荷。
刺眼的光线并没有如约而至,叶蓁看了一圈,确定自己是在一个狭小密闭的货舱里,并且是在飞机上。
“怎么样?是不是很意外?”
白清荷蹲在叶蓁身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她年轻的面孔带着笑意,一如往昔,人畜无害,甚至还有几分娇憨,让人轻易就能卸下防备。
见叶蓁只是冷冷地盯着她,她这才恍然大悟,将她嘴上的胶带撕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由于药物的作用,叶蓁干涸的嗓子无比沙哑,像是有沙砾在摩擦:
“你要带我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