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将头转过去，假装在看落地窗外的夜景。

坐在她对面的陆擎：“……”

侍女不清楚二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拿了菜单后安静地离开了。

陆擎看着叶蓁坐如针毡的模样，心情很是复杂。

但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否则他今天就不会特意找他出来了。

“蓁蓁……”陆擎喉结滚动了一下，斟酌着开口：

“我今天约你出来——”

在他说出「蓁蓁」那一刻，叶蓁浑身不可遏制地打了个寒颤，再次生硬地打断他：

“陆总，你还是叫我叶蓁吧。”

陆擎：“……”

他深吸一口气，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些：

“好，你让我叫什么我就叫什么。”

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她的神色，试探着开口，“你昨天……去见过你姥姥了对吧？”

叶蓁攥紧双拳，心跳突然加快，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声。

有一层窗户纸即将要被捅破，她和陆擎的关系也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是她的预感。

陆擎抿了抿唇，收起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思考着该用怎么样的措辞。

“既然你已经见过她了，那她应该也将你的身世告诉你了。”

他的桃花眼泛着柔和的波光，轻声道：

“我……是你的亲舅舅。”

「亲舅舅」这三个字清晰地传入叶蓁的耳朵里，顺着耳廓直达她的脑海，引起一阵又一阵的回声。

我是你的亲舅舅。

一瞬间，她的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锤了一下，颤栗的血液被输送至四肢百骸，携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暖流。

这种感觉奇异而陌生，让她几乎不敢抬头直视陆擎的眼。

她咬了咬唇，低声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陆擎点头，没有否认，黑亮的眸子有如澄澈的月光，不含一丝杂质。

叶蓁抬眸，压抑着自己的声线，问：“天澜背后的老板是你？”

“是。”

“你在我回国前就见过姥姥了？”

“是。”

“姥姥醒来那天，你去找过她？”

“是。”

翻江倒海的线索在叶蓁脑海里翻涌，她试图将它们一一罗列出来，和坐在对面的男人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