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玫沉默地点头。
乔静娴眼中划过一丝冷意,“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
“愿闻其详。”
“首先,我很感谢叶蓁在十年前救了我们家景廷,她对江家恩情是毋庸置疑的。”
“我知道,前些年在物质上的补偿不足以表达江家的感恩之心,江家愿意用其他方式来偿还恩情,但——”
乔静娴一字一句道:“绝不是用景廷的婚姻。”
张月玫皱眉,“江夫人,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两个孩子是自由恋爱,和蓁蓁救了江总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乔静娴冷哼,“如果不是那孩子救了景廷,以家世的悬殊,他们连遇见都不可能,更别说恋爱了!”
她步步紧逼:“退一步讲,即使两人确实是爱情,但你觉得,以叶蓁那孩子的出身,能进江家的门吗?”
「家世」、「出身」,这几个字砸进张月玫耳朵里,气得她胸口起伏。
她沉下脸来,“江夫人看着气度不凡,没想到也是个心怀偏见的。”
“这不是偏见,而是现实。”
乔静娴面无表情道:“我并非轻视她的出身,豪门有豪门的不得已,普通人家有普通人家的快乐。”
“但婚姻从来都是讲究门当户对,景廷需要的是一个于家族和R?C都有帮助的女人,而不是一个只会演戏无法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帮上忙的艺人。”
她说着,耳垂玫瑰状的白金钻石耳环星光熠熠,折射出动人却冰冷的光,一如她本人。
张月玫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收紧,皱纹横生的脸看不见一点笑意。
乔静娴一口一个并非轻视叶蓁的出身,可哪一个字不是透露出她对叶蓁身世背景的轻蔑?
「一个只会演戏无法在他有需要的时候帮上忙的艺人」,这就是她对叶蓁的定义,其中的不屑实在太过明显。
“江太太,对于孩子们的感情,你我都抱有不同的看法,但说到底,我们都不是当事人。”
“你若真的这么想,也该跟江总去说才是,何必到我这个半截身子都要入土了的老太婆面前多费唇舌。”
张月玫别过脸,神色冷淡,不愿多谈。
乔静娴拧紧了眉,似乎没想到这个高龄老人态度会这么强硬。
“张女士,你以为我不想和景廷谈吗?”
她的声音透露着隐忍的怒意:“前几天,为了叶蓁,他特意飞到美国和我大吵一架,随后又一声不吭地回国。”
张月玫诧异地回眸,尽管江景廷和她谈话时神色平静而淡然,但她并不知道母子二人在此之前已经发生过争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