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是谁？”顾缱和乔静娴同时停下手中的动作，异口同声道。

宁曦顿了顿，吐字无比清晰地道：“张月玫。”

“是位老人，前几天刚刚从植物人状态中苏醒过来。”

“张月玫？”乔静娴眯着眼重复一遍，摩挲着手上的翡翠手镯，敛着眸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顾缱冷淡地看了眼宁曦，随后低头，在乔静娴耳边低语：“伯母，听说昨天景廷哥哥并没有回伦敦。”

乔静娴神情厌烦地揉了揉眉心，重重叹出一口气：“他又回国了？”

顾缱点头，眸子里是浓浓的不甘和嫉恨：“估计又是去见叶蓁了……”

乔静娴琥珀色的眸子迸出寒意，牙关里挤出几个字：“前天来美国就为了跟我吵架，昨天又回了国内……”

“我真是生的一个好儿子啊！”

乔静娴怒火正甚，其余几人正襟危坐，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半晌，她向一直静立在一旁的管家招了招手。

管家恭敬地垂首：“夫人。”

“定一张回国的机票，越快越好。”

管家一怔，“可是老爷……”

乔静娴冷冷地睨他一眼：“叫你去就去！”

管家浑身一颤，连忙应声退下。

顾缱抿了抿唇，看向乔静娴阴晴不定的脸庞，试探性道：“伯母，我想跟您一起去……”

乔静娴神情没有丝毫变化，她拍了拍顾缱的手，语气比起方才要缓和不少，“Lily，你先乖乖呆在美国，多陪陪你父母，等我解决了那个叶蓁——”

后半句话，她刻意压低了音量，“景廷自然会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来的。”

她的声音虽是柔和的，却带着不容置喙的气势，但听到后半句，顾缱原本失落的眼眸绽放出喜悦，她嘴角一弯，眼神期待地看向乔静娴：

“伯母，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乔静娴淡淡一笑，表情慈爱，就像个正常的疼爱晚辈的长辈一般，“当然。”

她像是承诺一般道：“我的儿媳妇只能是你。”

顾缱喜不自胜，原本还倨傲精致的眼眸此刻绽放出几分小女人的娇羞，低低地应了一声。

坐在对面的宁曦隐约听到二人的对话，心逐渐沉了下去，一种难以言说的冰冷逐渐蔓延她的全身。

她垂眸，眼里满是失落和不甘。

没想到到头来，她白费了力气，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