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月玫垂眸，一言不发。

陆擎见状，抬了抬手，一旁的包边立刻将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他。

他在平板上滑动几下，随后打开一个视频，拿给老人看。

视频很短，是由几个片段整合而成，像是偷拍的一般，即使有些模糊但却十分真实。

张月玫看了几秒后倏地瞪大眼睛，颤颤巍巍地指着屏幕：“这..这是蓁蓁吗？！”

“是。”

看着屏幕上叶蓁在湖里游动的画面，张月玫眼里满是心疼和心酸，她颤抖着声音道：“为什么这么冷的天她还要下水？蓁蓁最怕冷了啊！”

“难道艺人就一定要被这样对待吗！她也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而已。”

像是被勾起了极为糟糕的回忆一般，张月玫眸中渐渐充满痛苦，再度落下泪来，“当初琪琪被人栽赃陷害，多少人天天蹲在家门口骂她，甚至还有人专门写信恐吓她。”

“我不明白，为什么蓁蓁也要选择这条路。”

她掩面哭泣，片刻后，她突然抬眸盯着陆擎，呜咽着声音问他：“你不是瑞尧的老板吗！为什么她这样被人为难你都不去帮她！”

她眼底通红，神情激动，陆擎怕她因此受了刺激，将平板拿回来，“这正是我要告诉你的。”

“她拍的那场戏，导演是江家的亲戚。”

“她是江景廷的婶婶，与乔静娴的交往颇多。”

张月玫的哭声猝然停止，布着些许血丝的双眸尽是不敢置信，半晌，她嘴唇微动，无比艰难道：“你是说。”

陆擎眉梢染上些许冷意：“这不正是间接体现着乔静娴对叶蓁的态度么。”

如果没有乔静娴的授意，杜容华怎么会如此有恃无恐地针对叶蓁。

当初陈楚萧告诉他片场发生的一切后，即使他知道只要他一句话，杜容华也不敢在瑞尧的地盘为难叶蓁。

但他没有。

只因他希望叶蓁自己能借此看出江家对她的态度。

没有家世和背景，纵使她再美再聪明，江景廷如何爱她，她也永远无法如江家的眼。

但只要有了陆家的支持，一切都会变得不同起来。

思考至此，陆擎心中的想法越发坚定，他目光定格在张月玫带着泪痕的脸颊上，沉声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对江景廷是否还像方才那样充满了信心。”

他收起资料，沉默地看着张月玫，深不可测的眼眸一眼就能看穿老人沉默背后的想法。

张月玫闭上眸，眉宇间透着几分疲惫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