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鸣乔黑着脸,重新围上自己的围巾,打开门,冷冷呼呼地灌进来,语气隐忍而冷硬:“下次任何有关于露露的决定,请你先和我讨论了再做决定。”
陆思纯闻言,止住了哭泣,「腾」地站起身来,脸色极为难看:“你现在说什么马后炮?美国的事情我没有和你说过么?是你一直说考虑,结果一拖再拖!”
“你知不知道那位医生有多难见到?要不是为了女儿,你以为我愿意一直往美国跑吗?”
“够了!”郭鸣乔额角青筋暴怒地凸起,胸口气得上下起伏,他「砰」得一声将门关上,将所有的冷风隔绝在外。
可站在角落里的保姆却觉得,此刻室内的温度比室外还要寒冷。
她低着头,一句话都不敢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对夫妻给的薪酬极高,待她也还算客气,她无比珍惜这份工作。
只是家里的氛围太过压抑。
夫妻俩明明郎才女貌,分别是各自行业顶端的人物,可一回到家关上门来,就是无休止的争吵。
自她上岗以来,二人已经吵了不下六七次了,不是见面吵就是在电话里吵。
尽管做父亲的一直避免让女儿见到二人争吵的场面。
想起方才和女主人发生争吵后,独自操控轮椅赌气跑出去的女孩,保姆心里一阵惋惜。
多么完美的夫妇,女儿却是个残疾的。
这也是夫妇俩发生争吵的根源。
保姆正在腹诽着,一旁忽地炸开男人愤怒的质问声,将她吓了一跳。
“陆思纯,你是为了露露还是你自己,我想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吧。”
郭鸣乔冷着脸,一步一步地走近自己的妻子,目光咄咄逼人,“无论是样貌,陆家的出身,还是你的才华,又或者是我,都让你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完美的。”
“只有露露,她残疾的双腿,让你觉得她是你完美人生中不完美的一笔,所以才拼了命地想要去修正。”
“可你从来不管露露愿意不愿意,前几年你折腾她还不够,现在她的性子好不容易开朗一些了,现在又要把一切打回原型吗!”
明明是最亲近的人,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却像最锋利的刀子,直直地戳在彼此的心尖上。
这又是何苦呢?保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