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张月玫越哭越厉害,叶蓁忍住不上前将她扶起:“好了,姥姥,这里风大,你刚出院,不能着凉了……”
张月玫枯木一般的手握住她的,沙哑的嗓音带着厚重的鼻音,脸上是未干的泪痕,“蓁蓁,你来,和你母亲说几句话……”
叶蓁眼眸划过一道暗光,她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沉默着。
在张月玫卧床不醒的日子里,她独自来看张月玫时,早已把心中所想倾数告诉叶琪。
说她任性也好,说她自私也罢,她早已在叶琪面前坦白过自己的罪名。
即使张月玫不同意她走这条路,她也无法再回头。
“母亲,我会好好照顾姥姥的,你放心……”
张月玫送开了自己的手,失望地看着叶蓁,“蓁蓁,你知道你母亲不会希望你成为一名艺人的……”
“包括我也是,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地过完这一生。”
“不用再说了姥姥。”叶蓁低头,轻声道:“即使母亲早已去世,我也不会对她说谎。”
张月玫呆了一瞬,随后愤怒逐渐在眼中凝聚,她松开叶蓁的手,叹息一声:“琪琪,你都听到了。”
“这个孩子遗传了你的美貌,倔强和固执却比你还要鲜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如你所说的那样教导她……”
张月玫摇头,目光落在墓前的白玫瑰上,打量的半晌,道:“琪琪,你说是不是他来看过你了,你见到他,不知道会不会生气呢……”
叶蓁闻言,瞳孔骤缩,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收紧。
他指的是谁?为什么姥姥会说生气这个词?
一连串的人名在叶蓁的脑海中闪过,陆擎、唐梦、宁宏景……
除了宁宏景,她想不通还会有谁特地驱车几小时的路程来看望叶琪。
可是问题来了,她只告诉过宁宏景叶琪逝世了,可从未交代过叶琪的墓地在哪里,如果白玫瑰真的是宁宏景送的……
一阵狂风袭来,叶蓁及膝黑色长裙的裙摆微微翻动,在空中飘荡着孤寂清冷的弧度。
她带着几分强迫性地搀扶着张月玫,不容拒绝道:“好了姥姥,起风了,我带你回去吧,别着凉了……”
张月玫依依不舍地起身,由于方才半蹲了依旧,导致起来时,大脑血液供应有些不足,她眼前一黑,差点往后栽去。
叶蓁心里惊骇,大喊道:“姥姥,——”
幸亏林莫手速快,和叶蓁同时开口,及时扶住了老人。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间,叶蓁的余光瞥到有一个身影一闪而过,消失在了下一块墓碑后面。
叶蓁心中大骇,究竟是谁?
难道他就是那个放置白玫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