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线沙哑沧桑,吐字铿锵有力,让人心头为之一震。
秦唯拉了拉侄女的胳膊,“哪里,我这不是带着果果来看您了吗。”
“太..太爷爷好。”
秦果一向害怕这个太爷爷,问了声好后立马像只鸵鸟一样低着头不敢吭声。
顾铮率先为乔治倒了杯红酒,嘴角笑意浅浅,向他敬了一杯:“老师的教导之恩顾铮没齿难忘,相信其他几位也是时刻将老师放在心上的。”
他顿了顿,眸光意有所指地看向对面的江景廷。
尽管二人早已从UCL毕业,成为各自家族商业帝国的领袖,但江景廷在面对恩师时,仍旧收敛起尽数的锋芒,保持着学生时代的谦逊:
“顾铮说得对,我和蓁蓁牵挂老师,特意在今天去UCL看望您。”
他特意加重了「蓁蓁」二字,伸手握住叶蓁放在桌上的手,向她投去鼓励的目光。
叶蓁心里一颤,微凉的掌心被江景廷温热的大掌包住,他的温度让她心生勇气,终于抬起头,直面乔治威严的面孔:
“老师,多年不见,你还好吗?”
乔治脸色稍霁,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曾经器重的女学生,纵使心中有千言万语,最终都化为了一声轻叹:
“这话应该我来问你,Jane,退学后你也不来联系我,我只能从景廷那得到你的消息。”
他在学校里当了几十年的教授,手下优秀的学生无数,令他印象最深的三位就和他坐在同一张桌上。
江景廷和顾铮自不必说,无论是商业还是学业上都天赋惊人,在校期间从来都是风云人物,毕业后分别又去了剑桥和牛津深造。
二人能成为他的学生,是他的骄傲。
唯有叶蓁,明明拥有不错的天资,却在最好的年纪退了学,成为他教学生涯最惋惜和最放不下的孩子。
叶蓁抿了抿唇,心中酸涩,她强撑出一个微笑:“老师放心,我过得很好。”
“当年退学……是我太任性了,希望您能够原谅我。”
她低哑的声线微微颤抖,坐在她身边的江景廷立马听出来了,他薄唇紧抿,更加用力握住她的手。
乔治收回目光,终究是不忍苛责她:“好了,都过去了,我很高兴看到你们都成长了。”
他作为一个教师,最大的心愿就是自己的学生毕业后能够开心快乐地活着,其他的也无权干预了。
秦唯见氛围有些冷清,连忙给乔治夹了块肉,笑着将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爷爷,圣诞节快乐,这是我专门托人从德国给您带的笔。”
乔治最大的爱好就是收藏笔,他看了眼盒中的钢笔,眸中划过一丝喜爱,但依旧绷着张脸:“你当不听我的,非要去帝国理工,看你现在混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