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并不清醒,直到她看到他的纹身。
在他胸左侧大约第五根肋骨的位置,写着“秦枝”这两个字。
《圣经》说,女人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男人疼爱女人就是疼爱他自己,爱自己的骨头。
而第五根肋骨是离心脏最近的地方。
秦枝终于明白了。
她明白为什么她不找他,他就不会找她,明白他为什么不会秒回,也不会连着发消息给她,更不会发大段大段的话给她……
因为他冷太久了,一时还无法适应温暖。
流浪的人在寒天雪地里生存,刚开始还需要火堆取暖,到后来,一根火柴就够了。
秦枝给了李京州一根火柴,他还了她一束火炬。
这就是李京州的爱,要么不给,给了就不留。
秦枝摸上他那块皮肤,细细描绘:“楷书吗?什么体?”
“我写的。”他在欲望里挣扎着昂起头。
李京州虽然现在是个混蛋,他的字却依旧保留着他阳光向上时的气质,形体方正,有君子之风。
“什么时候纹的?”秦枝只觉得失神,“不会早就暗恋我了吧。”
李京州从她身上抬起脸,不满意她分神,捏了她一把:“去洛城找你那天。”
原来如此。
秦枝本来就不信他是睡过头了才没走,只是没想到他竟出去纹了个身。
秦枝笑了笑,挑了眉问:“李京州,你知道太喜欢一个人是很危险的吗?”
他反问:“你觉得我怕危险吗?”
她失笑:“你当然不怕。”
他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你不知道,被我喜欢上也是很危险的吗?”
秦枝的心越跳越快,她抱着他的头,把手指插进他短硬的头发里,问他:“怎么个危险法?”
他眼眸一沉,低声道:“比如这样——”
外面忽然开始放烟花。
这边离广场很近,而刚刚李京州打开了一点窗户散烟味,因此外面的声音在屋里也听得异常清晰。
在他讲出这句话的同时,一朵粉色的烟花“嘭”地升空,隔着一道透明的玻璃在床头绽开。
就在这一刹那,烟花也在彼此对望的瞳仁中绽放。
……
到后半夜,他们俩都累了。
李京州去摸了根烟抽,秦枝见他抽,也有点想抽了,伸伸手问他也要了一根。
他丢了根给她,却没给火,又咬着烟上了床,摆明了就是要她去他嘴上够火。
狗男人骚得没边了,秦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