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了眼林湘珺,勾了勾唇,眼睛不眨一下的举起匕首划向了自己的手臂。
他不知道所谓的心头血要如何取,但他记得上次她病发时,只是咬了他一口,很快就清醒了。
他便依样画葫芦,学着她的样子来。
匕首锋利无比,此次是头次见血,它像是贪婪的野兽,瞬间划破了他的皮肉,鲜血顺着他的臂膀往下流。
沈放像是感觉不到疼痛般,俯下身将手臂凑到了她的唇瓣间。
可林湘珺正发着病,怎么可能会张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鲜血染红了被褥,也染红了她的衣襟。
这样可不行。
沈放盯着她发青干涩的唇,凸起的喉结重重地滚了滚。
而后眼睛不眨地吮了一口自己的血,不得不说这滋味有些古怪,浓重的血腥味直扑鼻息,眉峰拧紧,低头贴了过去。
双唇相触的瞬间,他感觉浑身都在叫嚣,原来那些与她见不着的日日夜夜里,他都在渴望着她。
嘴巴会说谎,心和身体都不会。
林湘珺昏睡多月,日日都在喝药,唇也不如往日甜软,而是浸着苦涩的药味,她牙关紧闭根本就喂不进去。
虽然她昏睡着没有意识,但不知为何,好似对这味道格外的抗拒。
这不是两人头次亲吻,却是头次如此晦涩。
好在沈放也不着急,干干地贴着,等她冰冷的唇都染上他的味道,再小心地撬开她的唇齿。
眼见就要将血喂进去,她突然难耐地挣扎起来。
她是在抗拒他,还是在抗拒他的血?
不等他想通,林湘珺的牙齿便不听话地咬了下来,正好咬在他的舌尖上。
那力道是半点都不客气,好似要将他的舌头咬下来似的。
血水和疼痛同时到来。
饶是沈放这样不怕疼的人,也忍不住吃疼,轻轻地嘶了一声。
或许这声抽气声,惊扰了梦中人,松开了齿贝,他才得以逃脱。
上回她只是咬了一口,他也不知道这样的量够不够,想了想,再次吮吸上自己的手臂,重复地俯身贴上去,如此三四回才作罢。
沈放直起身用指腹轻轻地擦去了唇角的血迹,此刻的他额角的青筋暴起,眼尾似有淡淡的红痕。
而他下手不知轻重,手臂上的伤划得有些深长,血水早已将衣袖全都染红,知道的是喂个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去打了场大仗。
就连林知许和来行刺的人,都没法将他伤成这样,唯有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能将他逼成这幅狼狈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