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不置可否,点了点头让人给她换了些箭矢,林湘珺紧张地擦了擦手心的汗,学着沈放的样子侧身而立,闭上一只眼,瞄了足有半刻钟。
春喜在后头替她看准头,一直说好了好了,她才松开了手,箭羽倒是摇摇晃晃地飞出去了,可不等她高兴,一阵风来,它原地打了个圈儿,跌跌撞撞地落了下来。
头顶响起一声闷笑,不用看都知道是谁。
“有什么好笑的,我这不过是头次还不熟悉,春喜再拿来。”
林湘珺又接连地试了三四回,倒也有飞出去的,但最远不足一米,其中有只还像是长了眼睛似的往回跑,险些往她身上来。
她不免气恼,难怪爹爹不让她碰,这东西可比读书写字难多了!
正想丢了□□说不玩了,沈放的双臂已经将她圈住,这回比方才靠得还要近,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胸前,他垂落的长发就勾在她的耳边。
林湘珺愣了愣,微微抬头正好可以看见他的面具。
其实这个面具看久了也不觉得可怖了,若是上头不染上鲜血就更好了。
“看前面,看我做什么。”
偷看被发现了,林湘珺乖乖地哦了声,不敢再走神,认真地看向面前的草靶,他的手掌将她的手指紧紧包裹着,他勒她也勒,他松开她也松开。
箭矢再次离弦,直直地扎进了草靶之中。
“中了!”
林湘珺瞬间欢喜了起来,即便是沈放抓着她的手射的箭,那也有她的一份力啊。
沈放就要松开手,可她却品到了其中的喜悦,紧紧地反抓住了沈放的手。
“我还没学会,五哥哥再教一遍。”
沈放的手指有些发烫,愣了愣才从喉间滚出一句闷声。
说是一箭,却是一箭接着一箭,等到林湘珺的手臂酸了,才肯罢休。
林湘珺是来送东西的,又赖了这么半日也得回去了,与他道了别,后日清早皇后的仪驾会接她从林家启程,到时只能香山再见了。
夜里,杨意将萧太傅的书信送了进来,看沈放还坐在书案前看卷宗,上前轻声道:“郎君,太傅说后日围猎,定会为您想办法与陛下见上一面。”
沈放却并不在意,淡淡地嗯了一声,这些事他心中早有盘算,见与不见早与晚并非关键。
“太傅还说,让郎君莫要心急,陛下疑心重,与其他将您的事禀明,还不如叫陛下自己发现调查,对您回宫更加有利。”
看他还是神色不改,杨意思虑了会,又小声地道:“林娘子与郎君交好,只怕目的不纯,郎君还要千万当心。”
“一张白纸罢了,有何不纯。”
“但林家到底是太子党羽,奴才是怕对郎君不利。”
“你今日的话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