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之前他是孤军奋战,如今不同了,他有她在啊,她能让耿氏对他改变态度,也能想办法让沈应川收手。
一想到她讨好了一个多月的人,被沈应川几句话又给变回去了,气得牙痒痒,若非父兄如今不在京都,她定要让这草包知道什么是善恶有报。
正当她要冲上去与沈应川理论时,文先生进来了。
沈家的兄弟多,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来听学,像世子和二郎还有骑射要学,时常会去校场,以至于每日来的人经常会有不同。
故而瞧见两个新来的学生,文先生也只是点了点头,让他们寻个位置坐下。
可沈应川非要与先生套近乎,“学生沈应川见过文先生,早听说先生乃当世大儒,有经天纬地之才,学生前些日子替母亲出府办差,错过了先生的讲学,很是遗憾,今后定当日日前来,绝不再错过先生的课。”
往日他这样的奉承,别人都很受用,偏偏文先生不是普通人。
闻言只是笑了笑,“老夫不过一介布衣,讲得更是些粗浅的道理,郎君才思敏捷前程似锦,恐是难从老夫这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如此不轻不重的一句话,听得林湘珺尤为解气,沈应川若有自知之明,就该知道自己的马屁拍得有多庸俗,羞愧的离开。
可惜,他是个只听得动表层意思的草包,竟然还觉得文先生是夸他,乐得嘴巴都要笑歪了。
连声道谢,而后随口说了句,这是他五弟沈放,便拉着沈放,和沈六郎换了个位儿,坐在了她后面。
一旁的安观棋年纪小,又不是沈家的人,心里藏不住事。见此,捂着嘴偷笑,还轻声问她:“七姐姐,这人是不是这儿有点问题。”
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逗得林湘珺也跟着笑,可不就是脑子有点问题吗。
“七姐姐,那个该不会就是你上回说的,比我还聪慧的哥哥吧?”
这句是对着沈放说的,他从进屋起就没说过话,浑身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可即便他一言不发,依旧叫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看着也不过如此。”许是对沈应川的印象太差,导致小家伙也不喜欢他身边的沈放,撇了撇嘴有些不屑地道。
话音落下,就被林湘珺轻轻地弹了一下脑门,“小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先生昨日才说,不可以貌取人,要戒骄戒躁,你怎么全都忘了。”
安观棋这才捧着脑门嘟了嘟嘴,“七姐姐,你怎么还帮着外人说话啊,我才是你弟弟。”
“你真该多念两遍你的名字。”
“什么意思?”
“观棋不语真君子。”
“……”
很快,先生便开始了今日的讲学,依旧和之前一样,先是通读文章,而后再进行每个人的论述。
今日讲的是易牙烹子献糜一文,没了每日去沈放那温习,对于新文章,林湘珺读起来都会有些费劲,只能先听旁边的安观棋与宋温期如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