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正蹲着一个无头人。没记错的话,就是之前“思考”过抱头问题的那个。
“诶。”她叫了声正在墙角蹲得好好的无头人,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
那无头人颤巍巍地转回身来,像是思考了好一会儿,方断续道:“华……”
苏越心:“?”
无头人:“老、老华……”
“好的华老华。”苏越心顺着道,“保持住你现在的脑子,不要再迷失下去了。如果你能做到这点,以后大概会变得更清醒——到那时,你也许就真的能离开了。”
说完,她就跨过断墙,径自离开了。
剩下老华一个,倚着墙面,维持着双手抱脖子的姿势,似懂非懂。
说实话,他听力很差,苏越心那段话他就听到了几个关键词,并且十分不明白,一个没有脑袋的他,要如何去“保持现在的脑子”。
但“清醒”和“离开”这两个词,他还是听到的了。
他反复琢磨着这两个词,感觉一片混沌的意识里似乎有什么冒了出来——他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但他隐隐约约能察觉到,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另一边,离开房间的苏越心,正停在另一扇房门前,抬脚作势欲踹。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脚步声。
沉重、缓慢的脚步声,从走廊的另一边徐徐而来,伴随着金属在地上拖拽的刺耳声响。
苏越心正准备去握门把的手停在半空,跟着便收了回来。
她想了想,索性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等着,直到那脚步声来到了她的身侧。
“你好,又见面了。”
苏越心侧头看过去,那拖着长刀的无头人正立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她。
之前照面时,因为角度问题,苏越心对他的感觉只是“高大”而已;现在正面见了,她才发觉,对方实际比她想得还壮还高。
那鼓胀的胳膊肌肉姑且不论,光是个头,都和白河差不多高了——这还是在他缺了个头颅的前提下。
巨大体型差距摆在那儿,苏越心却是一脸淡漠,伸手指指面前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