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轻而单调,听得白河一阵不适。他忙扯了扯堂哥想让他赶紧走,堂哥却乐呵呵道:“你的头?你的头不就在你的脖子上吗?”
“不是啊。”那人一边看着地面,一边继续以微弱的声气道,“这不是我要找的头……我要找的不是这个……”
“哈哈哈哈我知道。”他堂哥居然还笑了两声,跟着便捋起了袖子。白河看他一副要帮对方一起找“头”的架势,内心登时警铃大作,立刻借口要回去补作业,拖着堂哥一起离开了。
堂哥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地被白河拖着走,走出好远了才问白河是不是怕了。白河一脸复杂地看着他,低声道:“你没听清楚吗?他说要找头!”
“害,肯定是说充电头啦!”堂哥很笃定道,“你不会真以为他说的是脑袋吧?傻不傻,他脖子上的那个是啥?你啊,真是鬼故事看太多……”
说完,他还饶有兴致地给白河讲了个笑话,大概也是说有人在墓地里看到别人在找“头”,以为撞了鬼,吓得回去生了场大病。后来才知道对方其实是在找“设计图”,只是口音有问题,才会把“图”念成“头”……
他说完,没等白河反应,自己先傻呵呵地笑出来了。白河却是一点都笑不出来,只加快脚步想要离开这片工地。走到一半,他忽然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回了个头 只见方才还在找“头”的那人,忽然向下弯了下腰,跟着就见他脖子一歪,整个脑袋就像皮球一般,咕噜噜地滚了下来。
白河:“……”
“那天晚上,我回去就生了场大病。”白河一边回忆着,一边对苏越心道,“生病时有阿婆来给我‘叫吓着’,我听他们说话才知道,那个地方的拆迁之所以停工,正是因为之前工地上出过事——据说是有工人在施工过程中出了意外,脑袋被削掉了。”
后面拆迁工作一度停滞,一开始还有人留下看守,就住在那栋拆了一半的破屋里,结果守了没几天,那人便也失踪了。之后那屋子里,就再也没人住了。
开发方努力压下了这两条消息,大人们为了不吓到孩子,也尽力隐瞒着,只平时一再强调不让过去。白河因为是来暂住的孩子,受到的约束没那么严厉,平时看着又很乖,大人们也就没怎么管着他,哪想到就出了这事。
苏越心闻言,却是蹙了蹙眉。
“听你的意思,那地方很久之前就出问题了。”她奇怪道,“那为什么他们还要在那里建小区给人住?还真的有人去住?”
“有的吧……毕竟那地段现在已经开发起来了。开发商也肯定会继续掩盖消息。”白河有些无奈道,“而且那片地段房价涨得很快,现在还在涨……和这比起来,再恐怖的鬼故事都不恐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