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熟悉的旋律,听着就不觉让人放松下来。白河心中一动,旋过了身,又顺着那声音走了过去,绕过一张茶几,来到了客厅深处。
在看清声音来源的一刹那,他的呼吸却瞬间凝滞。
借着从卧室透来的光,他能很清楚地看到,那是一栋屋。
一栋很大的纸扎屋。
白河见过这种东西。在人家的祭祖仪式上。
那阵空灵的八音盒声,正是从里面传来——而几乎是在白河看到那栋纸扎屋的同一时间,那阵乐声也戛然而止。
昏暗的房间里,突然变得一片静寂。
白河望着那栋突然出现在自己家里的纸扎屋,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就在此时,他的余光又捕捉到了一条瘦长的黑影——他慌忙抬起头来,正见一个穿着红衣的身影自下而上地浮现在窗口外,脸上糊着一圈奇怪的白色长毛,五官都被完全遮蔽,头上则是一顶诡异的红色尖帽。
白河:“……??”这年头的阿飘,连造型都变得这么让人看不懂了吗?
他在心里暗暗吐槽着,在看到对方伸手扒窗的时候,脸色却又是一变。
窗……完犊子,他好像忘了给窗落锁了!
白河暗道一声不妙,仿佛是呼应着他的想法一般,下一瞬,就听到一阵喀啦啦地开窗声响起 窗户被打开了一般,那个糊着满脸白毛的红衣鬼影,正慢慢往里爬。
“……!”
白河喉头滚动一下,二话不说转头就跑——无论如何,先去厨房拿盐先!
而就在他刚跑出几步的时候,八音盒声又一次响起。熟悉的旋律再次重头播放,白河听着这几个反复播放的小节,脚步蓦地一顿。
他想起来曾经在哪儿听过这旋律了。
当初他给苏越心买过一个很大的娃娃屋。娃娃屋里有一个装饰用的八音盒,那个八音盒里,发出的就是这样的旋律。
……
一个大胆的念头划过脑海,他嘴角难以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客厅内,纸扎屋旁,那个脸上长满白毛的红衣鬼影正静静地望着自己——虽然看不到她的眼睛,但白河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怨念。
“……苏越心?”默了一会儿,白河试探地开口,心里又有些难以置信。
后者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扯了下旁边的纸扎屋——薄薄的纸扎墙壁立刻往四周倒去,露出被包裹在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栋约有半人高的的娃娃屋。装饰得十分精致,连门口的花园和水池,都还原得和之前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