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没走出几步,他便又被苏越心叫住。
此时的餐厅里除了他们外空无一人,空旷的空间里,唯有苏越心清泠泠的声音响起,明明声音不大,听着却分外清晰。
“对于人类的情感,我其实还是搞不太明白。即使有所感受,也无法说明归纳。”白河听到她这么说,“所以我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你想听到怎样的答案。”
“我只知道,如果那一天,被仪式困在死穴里的是你。我会心甘情愿地一直待在那里。如果那天你没有从死穴里出来,那么哪怕闹到无法挽回的地步,我也会让它陪葬。”
她转头看向白河,黑色的眼里像是蕴了整片夜色。
“安眠曾说,想让我留在她那里,想让我成为她的家人。但我拒绝了。当时的我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也不知道到底该停留在哪里——但在想起以前的事后,我突然发现,其实我心里一直有答案。”
她望着白河怔怔的双眼,眼神毫不闪避,神情认真地像是在做述职报告。
“还记得我在死穴里和你说过的话吗?我已经见过很多很多人了,也学了很多很多——我不知道我这样算不算见识广博,但我可以确定的是,我最想留下的,还是你。”
她说着,踩在地上的双脚不安分地踩动了一下,眼神忽然往旁边飘了飘,很快却又飘了回来,再度望进白河的双眼。
“这样的情感,我说不清是什么。也不知道它和那个永久绑定的锁链适配性如何——但我想,这应该算是正面的吧?所以……你愿意吗?”
白河:“……”
“……我愿意。”他轻声说着,话出口了才发现声音竟哑得厉害。他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正要再认真回答一遍,不料身后一根鬼藤突然窜出,啪地在他纸碟下用力一掀 又是啪一声响,一大坨奶油,全部栽到了白河的脚腕和裤腿上。
白河:“……”
……这是报复!这绝对是报复!
这些小心眼的东西,他们今年一年都别想有肥料吃了!
好好的气氛,就这样被一坨奶油毁了个干净。
白河的袜子、鞋子和裤腿全沾了奶油。没办法,只好先回寝室换了套新的。再出门时,就看到苏越心正在旁边静静等着。
“你是要来送我吗?”白河手里拖着行李箱,眼神飘忽了一下。因为刚才的意外,他现在还是有些尴尬。
“也不全是。”苏越心却如此道。
她拿出一张表格给白河看了下,另一只手则握成拳,不知道里面藏着什么。
“其实刚才吃点心的时候就想和你说的,不过一直没找到机会……”苏越心提起了手里的表格,白河定睛一看,微微挑眉。